嘴里咬破来试。
兰儿心灵手快,早已咬破手指,伸了过来。
如尘就过簪去,将鲜血涂沫其上,个个眼睛不眨,直盯着簪儿看,又哪有半点字迹显露出来。
随后花间派十七八个少女,纷纷咬破指头,以鲜血涂染在簪,均未显露字迹。
如尘嘴里反复轻声吟念“能见此字者,必是余之后人也”,心里不住思索:“这话原来并非妄言。正所谓血脉相承,生命之接续,后代子孙血管里,必定流淌着祖辈的鲜血,这种事情,那是半分作不得假的。在这簪儿之中,李飞烟不知设下何种玄机,使得非其后人,不能窥其字迹。莫非……莫非朱姑娘便是李飞烟后人?这事儿可也有些天方夜谭,世上之事,怎会这般凑巧?当年李隆基夺人之美,报应不爽,大唐江山,终于落入李飞烟后人手中?”
心下愤愤,不禁失声道:“影儿这一生,可都毁在李飞烟手上了!”
众弟子不知师父言下所指,只将目光望着如尘。
如尘恨恨地道:“朱温杀了他父母;李飞烟假簪之名,拉他入火坑,将其卷入风口浪尖;现下……现下他又为了救朱瑶……救……不……不能让他去死!”
说完一转身,便要奔入洞去。瞥眼见沉沉暮色之下,一颗流星拖着长长尾巴,闪耀着光芒自空际划落,不由心下一沉,黯然道:“影儿只怕去了!”说着飞身入洞。
众弟子不明白师父何以将朱温父女与李飞烟扯到一块儿,都在心底猜想,又见偌大一颗流星划眼而逝,听师父这么说,不祥之感油然而生,纷纷跟入洞去。
如尘飞身来到萧朱身前,只见两人昏死地上,忙将萧影扶坐起来,觉着他的身子有些冰冷,探其鼻息,已然气绝,不由悲声大恸。心中恨极朱瑶,却也无暇理会她的死活。
师徒一众围着萧影哭得一阵,探其身子愈加冰冷,便也不抱什么希望。两名弟子出洞采来山花野草,就在洞中草草摆设了一个灵堂,凭吊哀思。
如此直到第二日清晨,眼见萧影再无生还的可能,几个师妹去山腰掘了一个坑,师门一众哀哀号号,将他埋了。倒是将朱瑶晾在洞中,谁也不去管她的死活。
如尘更是将萧影的临终遗言忘在脑后,既不立时埋葬,埋葬地点亦不避远,只挑这儿风光秀美,哪管朱瑶活转来看得见看不见。心想你们一家祖辈欠萧影的实在太多,你为萧影殉情,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举。花间派不将你毁尸灭迹,总是看在萧影之面,已然对你仁至义尽!
师徒一众更不回洞,绝然下山,悻悻地谁也不说一句话,一路向少林寺进发。
此去少林,不过百余里地。如尘心想,这时离端阳节抗击契丹鞑虏,尚有两日,大可赶得上,倒也不需急于赶路。
岂料一路之上,到处有大梁官兵设关堵卡,索拿萧影。众人只得绕道而行,尽可能不与官兵正面冲突。
这日正午,众人来到一座小镇,寻了家酒楼,要了几碟小菜,个个低头正吃,听得旁席有人说起朱温为萧影所杀之事,不禁皆在心里感伤,饭也难以下咽。
说话两人均是中年男子,围坐桌边喝酒,桌上摆了满满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牛肉,一人身前桌上放着一口大刀,另一人身前桌上放了一柄长剑,两人身上满是风尘之色,瞧来是两名江湖豪客。
只听那刀客道:“萧影萧少侠真乃当世英雄,不费吹灰之力,那无恶不作的朱全忠狗皇帝,便即人头落地,当真千古快事也!”
另那名剑客嘘的一声,道:“小心隔墙有耳,这话若给官家听去,咱们这颗头颅,可也保不住。”
先一人道:“我呸,怕他个球,现下满大街的人,嘴里说的都是这个事儿,难不成都拿去杀头!这会儿那些个狗腿子,都追拿萧少侠去了,哪顾得上旁人说闲话。”
那剑客道:“话是这么说,咱们可也犯不着招惹祸事上身。你不闻那朱友珪昨日已然登基为帝,这小皇帝是什么脾性,难说得紧,可要小心为上。”
那刀客道:“朱家江山,眼下已是风雨飘摇,他这皇帝,怕也做不长久。咱们何不早做打算,卷着铺盖投奔萧少侠而去,不准他才是这天下的真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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