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次见着,非一剑杀了你不可!”
她心自着恼,人却等在客栈门口,依依不肯便去。
正自咒骂,只听马蹄声急,一骑风驰而来,循声看时,见马上之人灰头土面,也不知自哪个山旮旯灰土窝儿里钻出来的,细辨之下,方认出是萧影。
她心头不由一喜,脸上仍是一副恼恨之状,并不去睬他。
萧影翻身下马,来到她身前,说道:“你等得急了吧?我出去办点事儿,来得晚了,可叫你担心啦。”
白若雪心里憋足了气,原想他这一去,自己无依无靠,孤零零一个人,从此便要历那更大的江湖险恶风波,心下好不凄凉。陡见他归来,心里还这般关心自己,一个情不自禁,扑在他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萧影只道她焦心自己得急了,爱怜之心大起,伸手轻搂她背,便想逗她一乐,柔声道:“不哭好吗,一会儿买糖给你吃!”
白若雪吃的一声,含着泪花儿笑了出来,娇嗔道:“去你的,人家又不是小破孩儿,谁要吃你的糖!”
顿一顿又道:“你老实交代,鬼鬼祟祟出去干什么坏事了?”
萧影心想,惩治恶霸之行,在自己原是举手之劳,殊不足道,便也不跟她说,只道:“我去探了探幽情谷的虚实,你去了多有不便。”
白若雪一听,知道他近日忧心如焚,一心要救姐姐出来,若不是看她身子骨虚弱,早便去了幽情谷。他现下既是这么说,倒也在情在理。
当下不再气恼,和他一起入内,洗洁一新,用了中饭,又行上路。
萧影确也顺道将去幽情谷的路径探实问清。
这日两人风尘仆仆,来到天山以北的一座小镇。
幽情谷便在此去百十里的天山脚上,拟在此休养一晚,养足精力,以备明日幽情谷一战。
这一路行来,所到市镇,白若雪见乡民日子过得无不太平美满,便不时在萧影耳边赞道:“吕真人真是神仙大佛,有他现身普救众生,这人间乱相,可是快到尽头啦!”
萧影道:“诚如你说这般,自然是好,可这莽莽河山之貌,天下苍生运数,岂因一人一仙之力所能改变!”
白若雪道:“谁说呢,仙法无边,定能叫这个世道清明太平,返璞归真!”
萧影黯然不语。
他心底下明澈,仅凭自己一人之力,要行些小恩小惠,确是不难,可要扭转乾坤,自身这粒小石子投进宦海大涛中去,当真可说波澜不惊。
两人在小镇上投了客栈,便出门找了饭庄,好酒好菜要了一桌,白若雪喝了两浅杯水酒,朝霞上颊,话更多了起来,便将从小到大,所历好玩之事,说了个絮絮不休。
萧影自斟自饮,一口气喝了十余杯,听着她絮语如丝,更觉她俏丽可人,活泼爽朗,纯朴自然之态,犹如莲花出水,自带几分妙不可言。不由心下一动,举到唇边的一杯酒,蓦地停下不喝,向她呆呆而望。
白若雪花颜大羞,将要出口说什么,立时缩了回去,却不避开他的双目。
四目交投,情浓春漾,千言万语,怎又及得上这眸光一瞬?
就在这一瞬间,她在脑海中转了无数念头:“他是天山派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我怎地这般泥足深陷?不,我不能再瞧他!”
可萧影的眼球底下,仿佛湛蓝蓝一片深海,叫人不自禁心向往之,又似从所未见的奇幻妙景,她的一双妙目,怎么也舍不得错开这道赏心悦目的奇幽佳胜,便算此刻天崩地裂,那也全然顾不得了。
尽管她心里不断想着,与他共坠爱河,今生定要尝尽千言骂语,万人唾弃。可人活一世,若不能得与所爱之人共赴巫山,活着又有什么味儿?
“萧大哥,只要你愿意,从今往后,我便与你天堂地狱,永不分离。就算明天会死在幽情谷,我也与你不离不弃;就算背负一生骂名,我也心甘情愿。有你的地方,天塌不下来,地倾不了身,一生得与你这般脉脉厮守,若雪已心满意足!”
这一刻间,白若雪经历了一生之中从未有过的狂热与澎湃,心中绵绵情意,便如长江之水,源源不绝,又如草原野马,天高地远,兴之所至,任蹄奔腾。
一时之间,情意如潮,轻轻唤得一声:“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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