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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不过是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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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来,也当真难为她!”将布包打开,果然是一叠银票。

    夏儿不解,说道,“小姐,如今我们也不缺银子,为何每个月仍向她讨这许多?”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亏空越多,她才会越陷越深,若我们放松,侯家是什么门第,岂不是给她翻身的良机?”起身向厅外来,说道,“你如常将银子交给牧野罢!”

    第三日丞相府大宴,到第五日莫寒月才递牌子进宫,径直往谢沁的云翔殿来。

    谢沁在外殿门口将她迎住,见她要屈身行礼,忙将她扶住,轻声道,“如今你是一品王妃,我不过一个二品,论理,该是我给你见礼才是!”

    莫寒月浅浅一笑,说道,“谁又论什么一品二品?我们只管姐妹之礼!”终究给她行个半礼。

    谢沁点头,握着她的手向内殿来,向两侧服侍的宫女、太监道,“我和峻王妃说话儿,也没有旁的吩咐,你们不必在这里守着!”

    非儿闻言,挥手令众人退下,亲自为二人奉过茶,到殿门外守着。

    谢沁等她出去,才一把将莫寒月的手握住,说道,“我原说你第二日就会进宫,哪里知道如此耐得住性子!”凝目向她细望,轻声问道,“十一,嫁峻王为妃,你当真愿意?”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姐姐,那日的情形,岂能容妹妹不愿意?”

    谢沁默然,轻叹一声,说道,“这位峻王也倒罢了,只是棣亲王……若他终究不甘心,怕会连累到你!”

    如果棣亲王是狼,恐怕峻王就是一头猛虎呢!

    莫寒月浅浅而笑,轻声道,“姐姐不必担忧,横竖不是此时,也不是此刻。如今妹妹有这重身份也好,日后进宫来瞧姐姐,倒也方便!”

    谢沁点头,神色里倒也露出些欢喜,说道,“往日你进宫,身边儿都有那许多的夫人、小姐,我们想清清静静说话也不能,如今可好,几时想见你,就能见到!”

    莫寒月点头,向她细细打量,微微咬唇,终究忍不住道,“姐姐,虽说那些药好一些,用的多,终究伤身子,姐姐还是谨慎些才好!”

    整整三年,谢沁从未有过身孕,想来是宇文峻那药的功劳。

    谢沁微微扯了扯唇角,笑容未成,却又落了下去,轻声道,“这身子伤不伤的又能如何,难不成还有出头之日?”

    “姐姐!”莫寒月听她又说这灰心话,不禁不满低喊。

    谢沁不愿她为她忧心,微微一笑,说道,“我不过说说罢了,你又急什么?好不容易进回宫,怎么尽捡这些话来说?”

    莫寒月点头,说道,“姐姐说的是!”转而说些外边姐妹们的新鲜事,笑道,“傅姐姐也是,如今也算不小了,没有意中人也倒罢了,分明欢喜了萧二公子,偏偏又拿捏起来,昨儿我听罗姐姐说,萧二公子急的要上房,跑去靖国公府讨主意呢!”

    谢沁好笑,说道,“怎么不找傅家的人,跑去靖国公府?”

    莫寒月笑道,“要不怎么说病急乱投病呢!”说的谢沁跟着笑起,明朗的笑声穿窗而出,倒将一殿的阴霾扫去。

    正在此时,只听殿外一阵纷乱,非儿急道,“主子在里头说话,你纵有事,也总要等等,哪里你说见就要见的?”

    谢沁微微扬眉,扬声问道,“非儿,什么事?”与莫寒月一同起身,向外殿来。

    刚刚掀帘子出去,就见殿门已被人推开,一条纤细的身影,身穿宫女服饰直闯进来,见到二人,不跪不拜,双目赤红,手中寒光闪闪,一剑指住莫寒月,颤声道,“你……你是卫东亭的女儿?”

    “寒水……”莫寒月唇角微动,几乎喊出声来。

    面前的少女,纤长身形,身段玲珑,面容虽然经过刻意的掩饰,可是身为亲姐姐的莫寒月又岂会认不出?她就是三年前,冒名顶替进宫的妹妹莫寒水。

    “宛如!”谢沁低喝,上前一步,皱眉道,“你做什么?你……你哪来的剑?”在皇宫大内,这可是禁物。

    莫寒水脸色早已苍白,不理谢沁,只是固执的看着莫寒月,微微摇头,说道,“你说,是也不是?”神情虽然极为坚定,两瓣柔唇却已经微微的颤抖。

    她怕那个答案,可是,她又不能不问。

    四年前,因为卫东亭的攀污,莫家祸灭满门,自己也被送入青楼,只凭眼前的少女相救,她才能逃出生天。

    三年前冒名进宫,又是她劝服她将报仇的念头压下,把她安置在谢沁的宫里。而此时才知道,这个她感念四年的“恩人”竟然是仇人之女!

    一时间,心中一团纷乱,恩仇之间,竟难自解,恨不得,当初自己就死在青楼那场大火中,恨不得,从不认识眼前的人,眼不得,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她莫寒水。

    莫寒月看着她苍白的容颜,燃怒的眸子,只觉心如刀绞,轻轻点头,说道,“是!”

    这分明是她的亲妹妹啊,可是她却不能相认,如今,却被她当成仇人。

    可是,她如今的身份,她迟早会知道,不是吗?

    “你,你果然是卫东亭的女儿!”莫寒水厉喝,手中长剑一拎,刷的一剑向莫寒月刺去。

    “燕宛如,你要做什么?”谢沁大惊,身子一横,挡在莫寒月面前。

    剑锋指到她的胸口,顿时停住,莫寒水咬牙,说道,“娘娘,你……你让开,我不会伤你!”

    “你更不能伤她!”谢沁冷喝,向非儿道,“还不带她出去?”

    非儿应命,上前两步,说道,“宛如,主子面前,不许胡闹,跟我出去!”伸手抓她手腕。

    “不!”莫寒水摇头,固执的望向谢沁身后的莫寒月,颤声道,“你……你……我再问你一次,你……你是不是卫东亭的女儿?”

    看来,她不问个明白,不会出去了!

    莫寒月微叹,向非儿唤道,“非儿姑娘!”见她望来,下巴向殿门一指。

    此时,莫寒水闯入,虽然宫里的奴才不敢闯进殿来,却已远远站在庭院中张望。

    非儿微一犹豫,向谢沁望去。

    不说谢沁本就生性聪慧,纵是个傻子,此时也看出这两个人之间必有蹊跷。更何况,这个燕宛如还是莫寒月托她照护。

    谢沁微微抿唇,向莫寒月望去一眼,这才轻轻点头。

    非儿应命,慢慢退出,将殿门掩上。

    莫寒水定定望住莫寒月,一字字道,“这一次,你总能说了吧?你是不是卫东亭的女儿?”

    “是,也不是!”莫寒月的声音,淡然平稳,慢慢从谢沁身后绕出,挺然立在莫寒水面前,轻声道,“我名唤十一,是卫东亭第十一个女儿!”

    “你……你果然是……”莫寒水轻轻摇头,双眸已变的赤红,咬牙道,“你……你要我隐忍,不去报仇,你和我说,要让莫家的冤情大白于天下,你和我说,会让仇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可是……可是你却是卫东亭的女儿,你……你骗的我好苦!”话说到后句,长剑横过,直袭莫寒月咽喉。

    “你敢!”谢沁低喝,一把将莫寒月拉到身后。

    “姐姐!”莫寒月摇头,慢慢将她推开,定定望着莫寒水,一字字道,“莫二小姐,你若认为杀了我,就能报那血海深仇,不防此刻动手!”

    “你说什么?”莫寒水未应,谢沁已失声惊呼,说道,“十一,你……你说什么?”

    她说“莫二小姐”?那岂不是四年前那个逃去无踪的莫家余孽?

    “不错!”莫寒月垂眸,轻叹一声,回头向谢沁抱歉一笑,轻声道,“姐姐,对不起,当初,十一没有说实话。她不是燕宛如,她是冒燕宛如进宫的莫二小姐,莫寒水!”

    谢沁连连摇头,一张脸,也跟着变的苍白,轻声道,“怎么会?怎么会?”

    想不到,这大梁朝廷派出无数兵马追捕,都无法擒到的人,这三年来,竟然就藏在自己宫里。

    莫寒月微微抿唇,叹道,“我本来以为,她已远走高飞,又哪里知道,她竟然冒名顶替燕宛如进宫,我……我……妹妹实在没有旁的法子,只能托姐姐照护!”

    谢沁脸色已白至透明,喃喃问道,“那,你……你是谁?”

    卫东亭的女儿,又怎么会相助莫家的人?还将她藏进她的宫里?

    “我……”莫寒月张了张唇,转头再望向莫寒水。

    “是啊,你是谁?”莫寒水死盯着她的眸子里,带上一些祈求和希翼。

    虽然说,这三年来相见不多,可是,在她的心里,已当她是亲人,是好友,是同盟。她盼望,从她的嘴里,能听到她的另一重身份。

    “我是……十一!”莫寒月轻轻摇头,唇角挂上一抹苦笑,向谢沁道,“谢姐姐,我是十一,从认识姐姐那天起,就只是十一,日后,也还是十一!”

    莫寒月已死,不会复生!那个名字,虽然有她的荣耀,她的辉煌,可是,也有她的耻辱!如今,她是十一,只是十一,不是卫十一!

    “你……你……”这其中的分别,莫寒水又如何能够知道?一张脸已白到极致,咬牙道,“说到底,你还是卫东亭的女儿!”长剑指向她的咽喉,却不禁轻轻颤抖。

    莫寒月不答,挺立在她剑前,笑容极为轻浅,淡淡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努力压制自己心底的情绪,轻声道,“谢姐姐,莫二小姐若要报仇,不必阻拦,我死之后,请你设法送她出宫!”

    “十一,你疯了!”谢沁大惊,上前一步,低声道,“宛如,你……你真的是莫二小姐?”

    卫东亭的女儿居然会救莫家的女儿,她终究难信。

    “是!”莫寒水点头,一双眸子却没有离开莫寒月的脸,轻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是卫东亭的女儿?

    为什么,她要救她?

    她明知她和卫家有血海深仇,为什么还能如此坦然面对她的长剑?她不怕死吗?

    还有,为什么,此刻她分明看出自己的杀机,还要为她做最后的安排?

    “不为什么?”莫寒月轻轻摇头,说道,“我只是不想你死,如此而已!”

    “十一!”谢沁皱眉,微微摇头,转向莫寒水,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今日在这宫里,你休想伤到十一!”

    如她所言,从四年前相识,她就是十一,她认识的,也只是这个叫十一的少女,不管她做过什么,她都是那个在姐妹们急难时,伸出援手的十一!

    “姐姐!”莫寒月轻叹,低声道,“我不该连累你!”

    不管是自己死在这里,还是莫寒水的身份掀穿,谢沁都逃不了罪责。

    谢沁摇头,说道,“我怕什么连累,只是……”皱眉看向莫寒水,说道,“莫二小姐,十一纵然是你仇人之女,可是她倾尽心力助你,你的心里,就只将她当仇人吗?”

    是啊,她能把她当成仇人吗?

    莫寒水的脸,已白的吓人,一双眸子定定望着莫寒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是啊,她是卫东亭的女儿,可是,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她……如何将她当成仇人?

    正在此时,只听宫门外小太监尖亮的声音扬声道,“皇上驾到!”

    只这一声,顿时将莫寒月惊的魂飞魄散,抢前两步,一把抓住莫寒水手臂,急道,“走,快走!”

    拖着她奔向殿门,却听到脚步声声,已穿过殿前宽大的庭院向这里而来。

    晚了!

    莫寒月连连顿足,转身向谢沁求救的喊道,“姐姐!”

    谢沁也脸色微变,向莫寒水道,“宛如,你进里边去!”拖过她的手,向内殿直推。

    莫寒水咬唇,任由二人将自己推入内殿,向莫寒月深深一望,缩身躲在多宝阁后。

    刚刚藏好,就听殿外宇文青峰的声音响起,问道,“怎么这大白天的还关着殿门?”

    “皇上,主子……主子在里头更衣,请皇上稍等!”非儿略一迟疑,急忙阻拦。

    “你主子更衣,你不在里头服侍,却挡着朕做什么?”宇文青峰起疑,向跟着的太监微一摆手,就已有人将殿门推开。

    非儿不敢强阻,只是急道,“皇上,主子衣裳不曾换过,岂不是失礼!”匆匆跟着他进殿。

    刚刚走出几步,就见谢沁在前,莫寒月在后,从内殿出来,倾身跪下向他行礼,说道,“沁儿见过皇上!”

    “十一参见皇上!”

    “峻王妃?”宇文青峰意外扬眉,跟着笑道,“我说呢,这大白天的,将奴才打发出去,自个儿关着殿门,原来是峻王妃在这里!”俯身扶谢沁起身。

    谢沁抿唇,轻声笑道,“奴才们在跟前儿,我二人又不能随意,方才听到皇上来才急忙起身,还是戴错首饰!”说着扶一扶鬓上的步摇。

    宇文青峰细望一眼,又瞧瞧莫寒月,果然见莫寒月头上插的是宫制的红翡翠滴珠凤头金步摇,谢沁头上戴的却是一支珍珠碧玉步摇,不由笑起,说道,“如今她是峻王妃,戴错首饰怕什么,难不成还越制?朕瞧着这样就好!”

    谢沁抿唇,笑道,“既然皇上说好,今儿我们就将这步摇换过,只怕十一妹妹舍不得!”侧头向莫寒月笑望。

    宇文青峰笑道,“怎么反而是峻王妃舍不得,难不成我们宫里的东西倒不如她的?”

    谢沁轻笑,说道,“皇上不知,十一妹妹这钗,可是峻王所赠呢!”

    “原来如此!”宇文青峰笑起,望向莫寒月的目光,却多了一抹深遂,微微点头,说道,“看来,峻王倒是用心!”

    他在这个少女身上用心,是他对这位十一小姐当真有情,还是他有意做给他看?

    莫寒月含笑,说道,“姐姐说哪里话?峻王所赠,也不过是寻常的东西,如何比得过宫里?这么说来,倒是十一占姐姐的便宜!”

    谢沁低笑一声,说道,“你道我不认得,你这碧玉步摇,可是城里八珍阁的东西呢,岂是寻常物件?”

    莫寒月抿唇,说道,“凭他什么八珍阁、九珍阁,如何能与御制的相比?”

    宇文青峰听二人说笑,点头道,“还是十一小姐……哦,不!不!还是峻王妃来好,沁儿难得说这许多话!”

    谢沁微微一笑,这才唤宫女进殿奉茶,问道,“这个时辰,皇上不是在前殿理事,怎么想起上沁儿这里?”

    宇文青峰拉着她坐在自己身侧,含笑道,“不过是一时想你,就来瞧瞧你在做什么,一会儿还要去太后那里问安!”

    这话说的亲昵,谢沁不禁红了脸,咬唇道,“多谢皇上惦记!”抬眸向莫寒月一望,脸色又不禁转白。

    莫寒月看到宇文青峰那副神情,却不禁微微皱眉,心口泛上些恶心,低下头,假意整理自己衣衫,浑似没将二人的举动放在眼里。

    宇文青峰见谢沁尴尬,低笑一声,将她放开,才向莫寒月道,“怎么听说,这几日相府热闹的很,大小马车不断上门,都是给峻王妃送什么东西?”

    他人在宫里,竟然连这些事也知道!

    莫寒月微微抿唇,眸底已骤然泛上一抹寒意,却头不抬,身不动,浅浅含笑,说道,“哪里还有旁人?是峻王,也不知想做什么,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送来,十一竟不知放去何处。”

    “是峻王啊?”宇文青峰大笑,点头道,“那日指婚,朕还怕那浑小子欺负你,如今看来,他对你倒是出自真心!”

    真心吗?那倒也未必,欺负他还当真不敢!

    莫寒月抿唇浅笑。

    外殿三人说话,内殿的莫寒水却思绪纷杂。此刻她手中有剑,宇文青峰就在门外,他的身边,也只跟着几个太监,并没有侍卫,如果她就此闯出去,只要一剑,就能报此血海深仇。

    皇帝在云翔殿遇刺,谢沁和那位十一小姐也必然难逃干系,弑君大罪,谢、卫两门也在劫难逃,这个仇,也算报的彻底。

    只是……

    先不说谢氏一族满门忠烈,这三年来,谢沁对她也颇为照护,就是那位十一小姐,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她又如何下得去手?

    可是,如今她的身份已被掀穿,若不动手,谢沁再难容她,再要逢此良机,怕千难万难!

    她这里天人交战,外殿宇文青峰闲话一回,向莫寒月道,“虽说你年幼尚小,可也是受了诏封的峻王妃,峻儿性子顽劣,你该当管着些,若他不听,尽管来告诉朕,朕给你撑腰就是!”

    这是要借她的手,了解宇文峻的行踪吗?

    莫寒月浅笑,福身应命,说道,“皇上放心,虽说十一打不过他,总骂得过他!”

    宇文青峰倒没料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一愕,跟着哈哈大笑,点头道,“峻王一向口齿伶俐,能骂得过他,十一小姐也算难能!”

    又细细问起这几日峻王的行事,见问不出什么,宇文青峰又闲话一回,才道,“你们姐妹难得一聚,朕也不扰你们,晚些再来罢!”含笑向谢沁一望,起身向殿外去。

    也就是说,今要谢沁侍寝!

    只是此时莫、谢二人心里惦记内殿的莫寒水,哪里有闲心听他的弦外之音?这一会儿功夫,虽如常说笑,看似轻松,实则都是带着十万分的小心。

    先不说内殿那个是他追捕四年未获的莫家余孽,单止莫寒水那份容貌,被他瞧在眼里,怕也不会放过。

    好不容易见他起身离去,二人同时松一口气,忙起身行礼,说道,“恭送皇上!”

    听出二人语气中的轻松,宇文青峰心底掠过一层恼意。

    怎么,自己堂堂皇帝,九五之尊,她们竟似不愿看到一样!

    微微摆手,正要说免礼,却一眼窥见内殿里寒光暗闪,不由脚步一顿,慢慢向隔开内外殿的珠帘走去。

    谢沁、莫寒月抬头看到,都是大吃一惊,莫寒月还沉得住几分气,谢沁却连忙起身,唤道,“皇上!”

    宇文青峰脚步一停,转头向她望来。

    谢沁微微抿唇,侧头向莫寒月望去一眼,低声道,“皇上,峻王妃在这里,皇上你……你……”露出一些扭捏,垂下头去。

    是啊,皇上,这大白天的,你进内殿干什么?难不成要白日宣淫?可是这里还有峻王妃在啊!

    宇文青峰见她神情娇羞,心中一荡,不由笑起,说道,“怎么,沁儿害羞吗?”

    转头再向内殿望去一眼,只见临窗妆台上摆着几件亮闪闪的首饰,想是二人刚才匆忙起身翻过还来不及收,顿时释然,凑首到谢沁耳畔,低声道,“沁儿,今儿晚上,等着朕!”

    见谢沁垂头,哈哈笑起,转身而去。

    跟着的小太监连忙小跑跟去,扬声喝道,“皇上启驾!”

    听到传报声一声一声的远去,直到宫门外的声音静下去,非儿才带着服侍的宫女、太监退去,殿门重新掩上。

    谢沁和莫寒月对望一眼,都不禁轻轻松一口气。

    虽然只是坐着说话,这短短片刻,竟似耗去全身的气力。

    莫寒水慢慢挑帘,从内殿出来,咬唇向莫寒月一望,脸上的神色意味不明,并不说话。

    在谢沁身边三年,纵然没有听谢沁亲口说过,她也知道,谢沁是如何不愿意侍寝,而今日,为了替她遮掩,她竟然暗示引诱。

    其实,只要她们主动将自己交出去,就能将功折罪。依她二人的身份,宇文青峰纵然对谢家起疑,为保朝堂安稳,也断断不会立刻降罪。

    谢沁慢慢坐回椅中,向莫寒月一望,摇头道,“十一,想不到你如此大胆!”

    虽说宇文青峰离去,她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莫寒月轻叹一声,向谢沁行礼,说道,“实在是她的身份太过骇人,当初十一才不曾明说,如今姐姐既已得知实情,十一只求姐姐瞧在十一的份上,再留她几日,十一自会设法送她出宫!”

    谢沁微微抿唇,凝目向她注视,轻声道,“十一,若方才我不能挡住皇上,或者径直将她交出去,你会怎么做?”

    莫寒月脸色微白,向莫寒水望去一眼,一时还当真难以取舍。

    她知道,不管现在谢沁对自己是否还信任,可是她绝不会将莫寒水交出。可是,刚才若是宇文青峰自己发现莫寒水呢?

    装做不认识莫寒水,将她当成闯进宫来的刺客,任由皇帝将她带走,以保全谢沁?

    还是将谢沁扯入,用谢家牵制皇帝,让他不能立刻对莫寒水下手,以争取时间,再设法相救?

    见她迟疑,已可见二人在她心中的份量实在难以区分,谢沁轻轻一叹,向莫寒水望去,问道,“莫二小姐,你还将她当仇人吗?”

    刚才宇文青峰若真的进入内殿,莫寒水就无处可躲,她的身份败露,纵然宇文青峰顾及朝堂,不牵连谢家,她和莫寒月二人也逃不过一死。

    莫寒水微微咬唇,向莫寒月定定注视片刻,轻声问道,“为什么?”

    她是她仇人的女儿啊,为什么她干冒奇险,不惜连累谢沁,也要救她?

    莫寒月苦笑,只能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向谢沁行礼,说道,“多谢姐姐!”

    谢沁微微摇头,皱眉问道,“她是莫寒水,那燕宛如又在哪里?”

    宫中选秀,断断不会随意什么人都能报上名字,既然这个燕宛如是假的,那必有一个真的燕宛如!

    莫寒水脸色微变,略一迟疑,终于向谢沁跪倒,说道,“娘娘,一切都是寒水所为,燕家……燕家并不知道我真实身份。”

    她就是不说,若谢沁一意追查,终究会查到燕家身上,到那时,燕家岂不是被她所累?

    “纵然不知,他们的女儿选秀,却让旁人顶替,也是欺君之罪!”谢沁断然接口,目光又向莫寒月扫去,问道,“十一,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莫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拼死也要救莫家的女儿?”

    而,她求自己将莫寒水藏在自己宫里,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吐露。

    相识四年,几经患难,本来对她极为信任,可又哪里知道,她竟会藏着这天大的秘密,而其间,在她的棋局里,她谢沁又是什么?只是被她利用的棋子?

    莫寒月触到她的眸光,心中微涩,轻声道,“姐姐,千错万错,都是十一不对,只是如今事已至此,唯一的法子,就是设法送她出宫!”

    竟然没有一句解释。

    谢沁心头不禁怒起,暗暗咬牙,死死的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你如何肯定,我还会帮你?”

    如果,她对她的姐妹之情,到头来,只是她对她的利用,她又岂能再信她?

    莫寒月仰起头,定定向她注视,轻轻摇头,说道,“姐姐,此事若是掀开,恐怕牵连太广,如今只能尽力遮掩!”

    是啊,如果此事拆穿,受牵连的何止她和谢沁,就连燕家满门,怕也不能幸免。

    “牵连太广?”谢沁冷笑,心中不禁怒起,眸中皆是失望,喃喃问道,“你是在要胁我吗?”

    本来以为,她会给她一个解释,不管那个理由如何荒诞,她都会选择相信,可是,她竟然不分辩一个字。

    看到她那瞬间疏离的神情,莫寒月心头一疼,咬牙勉强忍下,才轻声道,“姐姐言重,妹妹不敢!”

    “我不是你姐姐!”谢沁厉喝,一手指向她,深吸几口气,才咬牙道,“卫十一,你……你……你告诉我,你……你千方百计与我们姐妹结交,到底图谋什么?你……你有几分真心?”

    “姐姐!”莫寒月摇头,轻声道,“姐姐,十一与姐姐们结交,完全出自真心,若姐姐信我,今日不要问,好吗?日后……日后十一自会给姐姐一个交待!”

    “信你?”谢沁手指指向莫寒水,咬牙笑道,“你要我如何信你?”

    她的身上,藏着无穷的秘密,不管是自己和罗雨槐几个姐妹,还是谢霖、罗越等公子,都认为她有不得已的苦衷,默契的不去追问。

    可是,没想到,她所有的秘密里,竟然还有一个莫家的二小姐,就放在自己身边。

    莫寒月微微抿唇,慢慢垂下头去,隔了良久,才轻声道,“姐姐不信,十一也没有法子,只是……谢、莫两家,都是满门忠烈,姐姐纵不瞧十一,也请瞧在莫家那枉死的几百条冤魂上,千万再帮妹妹这次!”

    话说完,早已心痛莫名。帮过这一次,是不是,姐妹之情到此而绝?

    “莫家……”谢沁喃喃低语,轻轻摇头,说道,“莫家,与我何干?”

    虽然同为将门,虽然同是盛京城中的世家旺族,可是,莫家早在九年前,嫡长女莫寒月嫁给宇文青峰之后,已与几大世家的人背道而驰,要不然,这个假的燕宛如在她身边三年,她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如今,她竟然将莫家和谢家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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