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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你这个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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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入园,不管踏入陷阱的是谁,对莫寒月来说,并没有差别。

    丹枫却不紧纤眉紧皱,说道,“小姐何处招惹六公子,竟下那样的毒手?”

    夏儿摇头,说道,“小姐又能招惹谁?六公子说……说只是好玩儿罢了!”说到后句,小脸儿上已带上一抹怒色。

    “好玩儿……”丹枫愕然,愣怔良久,才喃喃道,“难怪……难怪大公子和五小姐,想方设法将我们送来!”

    身为靖国公府的家生子,自幼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沙场征战,一直以为,只有那遥不可见的黄沙战场,才是最凶险的地方,又哪里知道,这小小的卫相府,竟然也是龙潭虎穴!

    丹霞也是脸色微变,愣怔良久,才轻声道,“小姐,昨儿是奴婢错了!”

    虽然昨日说要留下,不过是为了在罗大公子面前的承诺,心底终究觉得莫寒月此举太过毒辣。而此刻听来,这卫相府的公子、小姐,当真又哪一个拿自家小姐当成姐妹。

    莫寒月微微摇头,说道,“相府不比靖国公府,你们不曾见过,又岂会知道?”

    丹枫抿唇,轻声道,“小姐,如今小姐虽说留卫盈秀一命,可终究不能再用,不知要如何处置?”

    莫寒月垂眸略想,问道,“方才我见她脸上有伤,可是胡二动的手?”昨日事发之后,曾命人带胡二进来见她“最后一面”。

    丹枫点头,说道,“昨日除了胡二,也并没有人再去瞧过她!”

    莫寒月轻笑一声,说道,“如今,她可当真只是一个奴妇了!”向丹枫道,“唤胡二来罢,也不必来见我,径直将她交给胡二带回去,说是我说的,让他好好管束!”

    丹枫一愕,说道,“小姐,卫盈秀那性子,胡二岂能管得住?再说前院人杂,万一……”

    莫寒月摇头,说道,“任她什么性子,只要胡二不再将她当成主子,又岂有管不住的道理?前院……”微微一笑,说道,“经此一事,恐怕她连个婆子都使不动!”

    丹枫皱眉,说道,“小姐,她横竖还是相府的小姐呢!”

    莫寒月淡道,“如今,只要丞相不将她当相府的小姐,她就什么都不是!”

    丹枫尚在迟疑,丹霞倒当先领会,点头道,“如今大公子和二姨娘先后亡故,她再也没有倚仗,三公子和七小姐她们都将她恨上,奴才们又如何将她瞧在眼里?”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是这话!”

    丹枫细想一回,叹道,“还当真如此!”人情冷暖,几时又有定数?

    事隔三日,莫寒月在前院理过事,刚刚进垂花门,就听身后唤道,“十一妹妹留步!”

    莫寒月回头,见卫敬飞随后跟来,身边竟不带小厮,不由微微扬眉,含笑道,“方才不见二哥,十一以为是在宫里当值,不料在府里!”

    卫敬飞唇角微微一扯,说道,“昨夜当值,刚刚回府,挂念与十一妹妹有事商议,也不曾歇息!”

    莫寒月点头,含笑道,“二哥有事,请到那边亭子里坐坐罢!”转身向后宅的一所亭子里去。

    卫敬飞随后跟来,在她对面坐下,抬头向丹枫一望。

    又是背人的话!

    莫寒月微微一笑,挥手命丹枫退去,这才说道,“二哥有什么话,直言无防!”

    卫敬飞微微皱眉,冷笑道,“十一妹妹,前几日费那许多心思,只除掉一个老六,又有何用?”

    你还想除掉几个?

    莫寒月微微挑眉,向他含笑一望,说道,“二哥,我怎么听说,四哥虽说醒来,可是还不能下床,恐怕这伤一时也好不了!”

    “好不了,也总有好的时候!”卫敬飞不耐烦的顶回去。

    莫寒月垂眸,轻叹一声,说道,“要说那日的事,妹妹亲见。六哥攀爬假山,结果山石滚落,险些砸到五哥身上,是四哥将五哥推开,自个儿却被六哥撞入池塘。”

    卫敬飞点头,侧头略想,不无遗憾道,“也是卫敬岩命大!”

    莫寒月摇头,说道,“后来,木桥断折,三哥落水。如他所言,若他不是会水,那日摆在那里的,就是三具棺木!”

    卫敬飞击案,摇头道,“可惜!可惜!他怎么竟然会水?”若卫敬行、卫敬岩也一同丧命,留下一个年少的五公子卫敬博,一个还在幼龄的七公子卫敬祥,就不足为虑,这相府的家业,就再也无人争竞。

    真是巴不得将满府的公子全部除去!

    莫寒月心底冷笑,说道,“二哥,虽说三哥也管着府里的差事,可是他离府三年,又有多少根基?二哥还怕他越得过二哥?”

    卫敬飞皱眉,说道,“他没有根基,难不成我是有的?”

    莫寒月轻轻摇头,说道,“二哥在御林军一年,自然结识各府的公子,怎么能说没有?”

    卫敬飞轻嗤一声,说道,“各大名门世家的公子,自有他们进阶之途,又有哪一个是进御林军的?说穿了,御林军中还不都如我们府上一样,瞧着是高门显贵,却并没有爵位的门第?”

    像静安王府、靖国公府,甚至安定侯、武安侯几大府门,又怎么会用得着去御林军中混出身?

    莫寒月摇头,说道,“二哥,御林军中纵没有显贵,可若是能令他们为二哥所用,也是不小的助力!”

    卫敬飞扬眉,问道,“什么助力?”

    “二哥!”莫寒月叹气,只得慢慢向他解说,说道,“你想想,那里虽没有几大名门世家的公子,可是三省六部,各府大人府上的公子,总不在少数!”

    卫敬飞点头,说道,“倒有不少,可那又如何?”那些人非但不是什么名门世家,父辈的官职也高不过卫东亭去。

    莫寒月挑唇,轻声道,“若二哥各府都说得进话去,日后为官,岂不是仕途平顺?”

    卫敬飞微怔,凝思片刻,这才点头,说道,“此话倒也有理,只是……只是那些人……”话说半句,不禁皱眉停住。

    那些人,虽说论出身门第,比不过卫相府显赫,可是却是各府的嫡子,对他素来爱理不理,不要说为他所用,就是他想结交,也是千难万难。

    莫寒月见他蠢笨至此,不由暗暗摇头,转话说道,“二哥,回京已有几日,可曾去过九门提督府?”

    卫敬飞听她突然提到侯府,不禁一愕,说道,“前日礼部的行文下来,我依礼去侯府下聘。”

    莫寒月唇角微挑,说道,“侯家的人对二哥与前次相比如何?”

    卫敬飞扬眉,冷笑道,“原来他们瞧不上我是庶子,时时冷言冷语,如今我可是九门提督侯大人的乘龙快婿,自然是另一副嘴脸!”

    莫寒月浅笑,微微一叹,淡道,“二哥可知道,为何盛京城中,各大名门世家要联姻吗?”

    卫敬飞想也不想,问道,“为何?”

    莫寒月轻笑,说道,“只因这姻亲,是各大世家中最好的契约,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卫敬飞拧眉,重复道,“最好的契约?”一瞬间,心中一处混沌处像是被什么人戳了一指,将透未透,平白令人想要更加琢磨的透一些。

    莫寒月见他垂首凝思,微微一笑,也不与他告辞,起身离去。

    卫敬飞低头沉吟良久,想着伴驾之前,莫寒月提到他的亲事,再想想侯家人前后对他态度的转变,突然像悟出些什么,“啊”的一声,叫道,“十一妹妹……”

    抬起头来,却发现亭中已空,只余他一人,哪里还有什么十一妹妹?

    卫敬飞起身,望着后园的方向,不禁一笑,点头道,“姻亲,还当真是个好法子呢!”深吸一口气,出亭向前院来。

    本以为莫寒月离去必是回后园去,哪知道出亭子刚刚拐上正路,就见莫寒月立住和一个小厮说话。

    卫敬飞不禁扬眉,忙跟过去问道,“十一妹妹,何事?”

    莫寒月回头,向他深深一望,说道,“刚刚张太医来过,替四哥、五哥诊治!”

    “哦?”卫敬飞顿时没了兴致,只是漫不经心问道,“前两日不是刚刚诊过?怎么今日又来?”

    小厮忙向他一礼,说道,“回二公子,原是今日四公子醒来,觉着较昨日好些,想要下床,却惊觉腿不能动,八姨娘才赶着回过相爷,传太医来瞧!”

    “腿不能动?”卫敬飞一愕,速速向莫寒月望去一眼,问道,“张太医怎么说?”

    小厮回道,“张太医说,怕是四公子摔入水里时,伤到筋骨。”

    卫敬飞忙问道,“可还能治?”

    小厮一脸为难,说道,“这个太医倒不曾说,只是听到四公子大喊大叫,将太医赶了出来!”

    这就是说,八成是没救了!

    卫敬飞心中暗喜,说道,“你们留心服侍才好!”袖中取出银子赏过,打发小厮离去。

    莫寒月向他一望,微微挑唇,说道,“二哥这回就更放心些罢!”转身向园子里去。

    卫敬飞急忙跟上,含笑道,“妹妹说的是,刚才也是为兄太过急切,还是妹妹沉得住性子!”

    莫寒月浅浅一笑,说道,“二哥过奖!”

    卫敬飞道,“方才妹妹亭子里说的,可是要我从各府各宅的小姐中多纳几房妻妾?”

    “啊?”莫寒月错愕,不禁停步向他望来。

    这个人可不是疯了?娶一个侯楠还不够,还要从各府各宅的小姐中纳妾?

    卫敬飞正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却没有留意她神色有异,连连搓手,说道,“这当真是个好法子,只要我娶到他们的姐妹,他们又岂会不与我联成一气的道理?”

    莫寒月忍不住抚额,轻叹一声,说道,“二哥,不要说你还不曾成亲,又何谈纳妾?纵然成亲,要纳妾也必得问过嫂嫂。依侯大小姐的性子,或者侯府的声势,岂能容你纳妾?”

    “呃!”卫敬飞一怔,不禁微微抿唇,低声道,“那又该怎么办?”

    暗想回京这一路,自己每次见到侯楠,都忍不住心喜,上前献殷勤,却不是被她冷声斥回,就是爱理不理。

    莫寒月轻叹一声,说道,“只别人有姐妹,二哥竟是没有姐妹的?”微微摇头,留下他在那里思忖,顾自离去。

    卫敬飞呆立当地,喃喃的重复她的话,突然间,一切想的通透,抬起头,但见那条瘦小的身影已踏进园门,不由纵声叫道,“十一妹妹,我明白了!明白了!”叫完,兴冲冲的转身而去。

    莫寒月听到身后的大喊,不由唇角浅勾,露出一抹阴冷笑意。

    卫敬飞,但愿你不会令我失望!

    秋风暗去,白雪漫天,眼看又是一年的年节。

    那一日莫寒月刚刚从前院回来,就听门外小丫鬟回道,“小姐,紫萱姐姐来了,说夫人请小姐过去!”

    莫寒月一愕,说道,“快请紫萱姐姐进来,大冷天儿的!”

    小丫鬟应命,替紫萱打起帘子。

    紫萱进门,在外室跺跺脚,凑到炭炉边烤火,向帘子里望去一眼,笑道,“小姐也别急,奴婢来时,看着雪又下大,小姐多穿些才是!”

    莫寒月扬眉,隔帘问道,“究竟是什么事,这刚刚回来,又唤我过去?”

    紫萱道,“奴婢也不知道分明,只知道方才大老爷派人送信来,老爷瞧见,与夫人说好一会子话,夫人就命奴婢来请小姐!”

    “大老爷?”莫寒月错愕,一时想不起是谁。

    紫萱笑道,“就是相爷的大哥,十一小姐的大伯父,如今在淮水任知州令的大老爷,名讳上东下明!”

    卫东亭的大哥,卫东明!

    “哦!”莫寒月恍然,问道,“可是因为年节来给相爷见礼?”去年过年可没听说。

    紫萱摇头,说道,“小姐不知,这位大老爷自恃自个儿是卫家的长子,往常年节,并不命人来给相爷磕头,相爷也只是命人去给老夫人磕头罢了!”

    是卫东亭也自恃自己是当朝一相,不将那个大哥放在眼里罢!

    收拾妥当,见外头果然雪大,莫寒月由夏儿服侍戴上风竖,这才跟着紫萱向园外来。

    刚刚迈进正房的院子,就见芳草从屋里出来,见到二人微微摇头,在唇上比一个“嘘”的手势,示意莫寒月到偏厅里坐。

    莫寒月跟着她进偏厅,问道,“芳草姐姐,怎么了?爹爹、母亲不是唤我来吗?”

    芳草微微吐舌,说道,“我的好小姐,这会儿相爷和夫人生气呢,小姐还是在这里暖暖,不要去触那个霉头。”替她取下风竖,奉上杯热茶握着。

    紫萱笑道,“你这里将小姐拦下,回头夫人问起,倒似我不会办差一样!”

    芳草向她笑指,说道,“你会办差,怎么这会儿才来?”

    紫萱撇唇,说道,“方才雪大,你要小姐怎么走路?”

    莫寒月含笑听二人拌一回嘴,这才问道,“爹爹和母亲为何生气?”

    芳草叹一口气,说道,“淮水来人,说年底大老爷进京述职,像说是任期已满,要留在京中听侯调配呢!”

    莫寒月点头,说道,“这不是平常事吗?又有什么气好生?”

    芳草摇头,说道,“要说大老爷回京也倒罢了,横竖有他们自己的宅子,与我们并不相干。可是不知为何,老夫人也要跟着回来,还说要住在相府!”

    “老夫人?”莫寒月愕然。

    芳草点头,说道,“淮水是卫家的祖茔所在,本来老夫人说什么也不肯离乡,前几年大老爷在那里做官,也就跟着大老爷,可这一回不知道怎么,跟着回京也倒罢了,却非要住来我们府上。”

    不跟着长子,却来跟着次子!

    莫寒月点头,说道,“母亲就是为了这个生气?”

    芳草点头,说道,“可不是!”

    莫寒月垂眸,略略一想,突然笑起,说道,“想来是因为娘娘省亲,老夫人也想荣光荣光罢了!”

    芳草恍然大悟,双手一拍,说道,“是啊,我们还说,前几年相爷派人去请,还请她不来,如今倒自个儿要来!”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皇后省亲,这是何等的盛事,老夫人想要沾些荣光,也是人之常情!”向窗外一望,说道,“我还是去罢,看母亲说些什么!”起身出门,向正屋里去。

    正屋的花厅里,卫东亭正瞧着一脸怒意的侯氏叹气,听丫鬟回禀,说道,“还不快进来!”

    莫寒月打帘子进来,先向二人施礼,说道,“十一见过爹爹、母亲!”

    卫东亭点头,说道,“十一,你劝劝你母亲罢!”

    莫寒月抿唇,说道,“十一还不知发生何事,劝母亲什么?”

    卫东亭一愕,不禁哑然失笑,只得从头将前事说过,才道,“老夫人一向跟着长房,此次回京,特意来信,说要住在我们府上,你母亲一时绕不过弯儿来,在这里生气,非说不要!”说到后句,又不禁深深一叹。

    侯氏本来侧身坐着生气,一听这话,呼的一下扭回身来,说道,“往常你又不是不曾去请,她说什么,说我……说我无后,住来卫相府,怕无人送终,这……这是什么话?你受得,我受不得!”

    原来是老夫人嫌弃侯氏没有生个儿子!

    莫寒月好笑,说道,“我们相府现有几位哥哥在,怎么说无后?”

    侯氏冷哼,说道,“还不是嫌我没有生出嫡子,可如今为何要来,来了还不是成日将我念叨十回八回?”

    卫东亭皱眉,说道,“她终究是我母亲,她要来住,你身为儿媳,又岂能说出这等话来?这不孝的罪名,是你担得起,还是本相担得起?”

    侯氏听他抬出“不孝”的大帽子,顿时默然,却终究心中不愿,冷哼一声,又转过头去。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母亲,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老夫人前来,母亲该当欢喜才是,怎么反而生气?”

    侯氏一怔,忍不住回头瞧她,说道,“为何欢喜?有什么可喜?”

    莫寒月抿唇,笑道,“母亲想想,前几年,既然是父亲请都请不来的,今年老夫人怎么就自个儿想着来我们府上,还不是因为知道娘娘上元节省亲的事?”

    侯氏冷哼,说道,“那又如何?”

    莫寒月含笑道,“母亲,如今娘娘怀有身孕,上元节省亲,府中有一位年高的老人家,不是恰好沾沾喜气?也是添福添寿的意思,对娘娘来说,可是上上大吉呢!”

    侯氏微怔,思谋片刻,怀疑问道,“你是说,娘娘省亲,有老夫人在,对娘娘是上上大吉?”

    莫寒月连连点头,又抬眸向卫东亭一望,说道,“娘娘省亲,于我们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可终究也只是我们的家事,并不能宴请各府各宅各大世家的夫人、小姐同来,虽是喜事,却未免冷清。如今既然老夫人和大老爷回来,恰好一家团聚,又更加喜庆热闹,岂不是好?”

    “你……你知道什么?”侯氏皱眉,想到老夫人那副嘴脸,心中就觉厌烦。但念着莫寒月那添福添寿的话,又不禁心里松动,向卫东亭望去一眼。

    现在皇后女儿怀有身孕,如果当真能让她沾到福气,忍一忍那老太婆倒也不是不行!

    卫东亭听到“大老爷”三字,也不禁皱眉,说道,“老夫人倒也罢了,大老爷有他自个儿的宅子!”

    莫寒月挑唇,说道,“虽说不是一府,终究是家人,如此盛事,岂有不同乐的道理?”

    卫东亭微怔,细细品味她这话中之意,微拧的眉毛渐松,露出一抹笑意,点头赞道,“终究是十一见世面多些,想的周到!”

    自己一府的风光,别的府门看不到也倒罢了,那位素来端着兄长架子的大哥瞧见,又不知是怎样一副嘴脸!

    莫寒月垂眸,微笑道,“爹爹过奖!”

    卫东亭向侯氏道,“夫人,眼看是年节,大哥既回,家眷必然也跟来,到时娘娘省亲,请她们给夫人做个伴也好,不是吗?”

    “是啊!”侯氏眸子一亮,点头道,“也好!”

    自己女儿贵为皇后,又怀上龙种,如今承恩旨省亲,这是无上的荣耀,不能在别府夫人、小姐面前炫耀,正好可以压一压长房的锐气。

    事情就此定下,卫东亭向莫寒月道,“老夫人回来,自然不能住在园子里,你和你母亲商议如何安置罢!”起身向外去,给大老爷卫东明回信。

    侯氏送他离去,转身回来,皱眉道,“如今这后宅中虽有空宅子,可都是两进的小院子。如今又是这般天气,又动不得土木,难不成,要我将正屋让出来给她?”

    莫寒月含笑道,“母亲是当家主母,哪有让出正屋的道理?”侧头略想,说道,“可是老夫人住的院子又不能狭小……”

    侯氏皱眉,叹道,“老夫人惯是会挑理的,若是将一处小院子给她,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

    莫寒月点头,默想片刻,“咦”的一声,说道,“母亲,十一记得这里往园子里去的道儿上,可以瞧见一处院子,看着倒是宽敞,不知是什么去处?”

    侯氏想一想,摇头道,“哪里是一处院子,那里有两处相邻的院子,瞧着近,中间还隔着处小花园呢!”

    “相邻的院子?”莫寒月挑眉,笑道,“若将这两处院子打通,成为一处,岂不是好?”

    侯氏皱眉,说道,“那岂不是又要动土木?这等天气,哪里动得了?”

    莫寒月略想,说道,“十一不曾去过那院子,倒不知可行不可行!”

    “那倒容易!”侯氏扬声,将紫萱唤来,说道,“你带十一小姐去,瞧瞧花园后那两处院子!”

    紫萱应命,跟着莫寒月出来,见雪未停,忙去偏厅里又将她的风竖取来,亲自服侍戴好,才伴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向花园后的院子去,轻声道,“夫人也是,老夫人总要年节下才回,还有半个月,怎么非得这大雪天看院子?”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无防!”

    若侯氏是一个会想得到旁人的,倒也不是侯氏了。

    二人穿过花园,由月洞门而出,但见两所院子相对而建,中间只隔着一道墙。而两处院子之外,假山流水,花木扶疏,环境倒是极为清幽。

    莫寒月微微扬眉,说道,“这院子如此好的景致,怎么没有人住?”

    紫萱低笑,说道,“小姐喜欢清静,自然觉着这里好,可是小姐瞧瞧,要来这里,就要从正房边儿上过,离前头也远,姨娘们自然是不肯来的!”

    是啊,离前边远,离卫东亭也远。

    莫寒月点头。

    紫萱又指着墙的另一边,说道,“那道墙之后,可就是小姐们住的园子,公子们自然也不能来住,如此一来,就只有空着!”

    莫寒月浅笑,说道,“这岂不是正好?”又院内院外瞧过一回,才带着紫萱回去。

    侯氏恰用过一盏茶,见她回来,问道,“如何?”

    莫寒月含笑道,“回母亲,十一瞧过,那院子清幽,老人家都怕吵闹,正好老夫人居住!”

    侯氏皱眉,说道,“只是两处院子都小!”

    莫寒月含笑道,“母亲,那两处院子间只隔一道墙,如今天寒地冻,虽说动不得土木,可是拆掉一道墙,再将岔口略做修饰该是不难。”

    侯氏听她说的在理,点头道,“那就选那里罢,一会儿你唤上老三,怎么做,你和他说就是!”

    还真会省事!

    莫寒月点头,见她神色间露出些倦怠,当即告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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