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门儿都没有。
刘队总哼了一声,转身蹚开门,匆匆走出食堂。
他一转身,这妇人的脸,就一下子变得铁青,一双桃花眼慢慢眯缝着,眼角翘起尖锐的弧度,一扭腰肢,转头回到灶房里去。
见她进来,灶房里的几个妇人一个个低眉顺眼,洗菜的拨拉得水哗啦作响,切菜的将砧板剁得嘭嘭有声,烧火的将灶膛烧得旺旺堂堂……然而,她们眉梢眼角刚刚敛去的笑意,却仍隐约可见。
这时,一只狗从后门进来,来到砧板架下方,使劲抽搐了几下鼻子,似是闻见了砧板上的卤猪皮香味,乌溜溜的狗眼倏地一亮,一个纵身,人立起来,伸长嘴筒,就往砧板上凑。
她一下子勃然大怒,一边抄起一根木柴棍子,一边喝斥“死狗,我打死你!”,大步冲了过去,那狗见难以得手,连忙一缩身体,四脚落地,掉头蹿出后门去。
女伙头气不过,手中的柴棍子飞出,正砸在那狗头上。那狗吃痛之下,辇辇辇的悲鸣着,在西斜的阳光下跑远了。
“发瘟死的,每日也没短你少你一餐吃食,还见天儿偷偷摸摸,偷奸耍滑,”女伙头冲出门去,捡起柴棍子,骂骂咧咧地转回灶房来,“发瘟死的,先让你浪几天骚,回头天凉一些,辣椒干晒下来,就打了你炖锅下酒。”
进得灶房,没好气地将柴棍子往灶膛前哐啷一掷,怒冲冲地环顾着众人,喝斥道:
“手脚全都放麻溜点,一小时就要开饭。饭熟了没有?没洗的菜不用再洗了,就炒现有切好的菜,那个锅也架起火来,三个锅一起炒。好吃不好吃没关系,熟了就成。”
说着,她重新回到砧板前,抄起菜刀嘭嘭的将那半个冬瓜剁成大小不一的块丁儿,忽地又停下刀,没头没脑地嚷道:“那个姓刘的广东佬最喜欢吃鸭肉,把那些辣子全放下去……娘的,有点小关系,就敢在老娘面前甩脸子,看辣不死他……”
刘队总沿着墙根走了一段路,拐了一个弯,噔噔噔上了侧墙楼梯,来到二楼,一边匆匆走着,一边四下打量,见无人注意到自己,他便快走几步,走到最靠里的一个房间,笃笃的敲起了门:“谭中校,谭中校?”
“谁呀?”谭楚的声音在房内响起,紧接着,房门开了,身形干练的谭楚探头出来,见是刘队总,便将房门完全打开,自己闪在一旁,示意刘队总进房间去。
“谭中校,事情有变。”刘队总轻轻摆了摆手,谢绝了谭楚递来的椅子,压低声音道,“骆团总在冷水坑的老窝被端,一大家子人,都做了俘虏。只逃出了一个骆大小姐和骆小小姐。”
“哦,刚才骆团总亲自迎接的那个,就是骆大小姐?哎呀,长得还真漂亮……她这是放暑假,从南昌回来了?”
“这个我也不晓得,我没去过冷水坑骆家,他家的情况我不熟悉。只听说在南昌教书……谭中校,探马已经放出去了,骆团总兄妹俩正在商量,我先来报禀报你知晓,你也好做点预备……我我还得快点去拾掇一下弟兄们,别等一会儿开拨了手忙脚乱。”
“行罢,你去罢。”谭楚点了点头,刘队总点头哈腰地退出门去,沿走廊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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