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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美玉自然也不例外,她一面讪讪地笑了两下,一面往她的位置上退。
无言以对啊!
刘美玉一脸怨念地退着,一面不甘地想着:还是让萧沐如将了一卒。
等她坐回位子上后,又狠狠地瞪了红妆两眼,此时,她似随意地眼睛一转,扫了一下全场每个人的表现,不出她所料,有些人已经开始流露出对红妆的不满与鄙夷了。
刘美玉装作一脸愤然,将脸一扭,端着架子,正襟危坐。
既然刘美玉能观察到其他嫔妃的表现,萧沐如自然也会留意,她看了看,正扭脸向她的刘昭仪,秀美的红唇微微展开,悠然一笑,“红才人是先祖钦定江南织造红大人的独生女。去年新选上的秀女,被皇上看重,昨夜得以临幸。事情就是这样。怕众位姐妹同昭仪妹妹一样,也误会了什么,所以本宫在这不免唠叨几句。”
萧沐如说完,一脸笑意地打量了一番四周,目光又再次落回刘昭仪的身上。
刘昭仪迎上目光,媚然一笑,“可能真的是误会吧。”
她那双吊梢的凤眼,这么一勾,端的是妖娆风情,只是,嘴上说着误会,语气神态里全是嘲讽的鄙夷。
红妆就这么一直站着,接受众人的审阅。
未发一言。
茶杯盖轻轻地叩响,几声之后,又止了住,“红才人”萧沐如停住手上的动作,抬头淡淡一呼,“本宫看你跟刘昭仪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都是宫里的姐妹,大家都该和睦相处,互相平和谦逊,既然这事被本宫知晓,不如,你就在这里奉一杯茶于刘昭仪。不管怎么说,论辈分或是位份,她皆高于你,向她敬杯茶,就当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前仇旧怨一茶勾销吧。就当是卖我个人情。”
“昭仪妹妹觉得如何?”萧沐如的手早已放了下来,松松地搭在腿上,两手交叠,此时,她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刘美玉,如斯建议道。
萧沐如这句话,说的意有所指——
前仇旧怨:刘美玉心底发恨地暗里咬牙切齿。
只不过,刘美玉岂敢说不,于是涩然一笑,睫羽轻垂,轻轻地应了声“好”。
红妆端过宫人递上的一杯茶,款步地走向刘昭仪,一脸逢迎的笑意,只是心底鄙视的厉害。
红妆走到刘昭仪面前,顿步,满脸堆笑地将茶盏递了过去,刘昭仪也虚伪地笑对着,缓缓地接过。
刘昭仪的手已经搭住了杯壁,却不知为何,茶盏突然一松,陡地落了下去。只听“哎唷”一声惊天动地地痛呼声,响彻殿内,刘昭仪捧着被滚水烫红的手,正哇啦哇啦叫唤个不停。
坐上的嫔妃看着现场的这出闹剧,皆是面面相觑,唏嘘不已。
在那一声杀猪般的吼叫响起时,红妆却早就已经跪了下去,口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昭仪娘娘,是嫔妾的不是,嫔妾没拿稳那盏茶。”
满脸受惊且无辜的神情。
不过,那眸底一闪而逝的精芒,萧沐如知道,她是故意的。
这个女子,小心思太多,又爱甩小聪明,只怕日后也是个不安分的角。
刘美玉这么一喊,萧沐如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地走过去,拿起她的手,仔细翻看了一下,随后冲着一旁随侍的宫人唤道:“快去拿本宫宫里最好的烫伤药来,快。”一面替刘美玉不断地往手上吹冷气。
吹了几口,随口关切了刘美玉几句,就转脸对着红妆一脸怒容,“啪”的一声一拍扶手,喝道:“红才人,你也未免太不够小心了吧!若是真得烫坏了昭仪娘娘,你今日就得受重罚了。你知否?”
“嫔妾知错了。”红妆一脸悔意。
萧沐如听完,怒意微消。
宫人很快拿来了烫伤药,萧沐如亲自为刘美玉细心地涂抹着,过了一会,她那双纤白的手又恢复了回来,刘美玉瞪着红妆,满目的杀气。
萧沐如见此景,也只是莞尔一笑,对着刘美玉请示道:“要不,让这个丫头再重奉一盏给你?念在她是新人,美玉,就不要同她计较了吧。再让她奉一次吧。如何?”她一面亲切地称呼着,一面轻轻拍着刘美玉的手背。
刘昭仪见状不好推辞,于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红妆刚想命宫人再沏一盏茶来,却被萧沐如出口阻止了。
“就用本宫的那杯吧,这是顶尖的老君眉茶,配上千里密封保存运送过来的柳毅井水烹煮而成,烹煮工序复杂,一杯已是难得,再沏一杯要花好些时辰呢!还是用本宫那杯吧,反正也未饮过。”
萧沐如朝自己的扶案上一指,红妆就顺着她指尖的方向走了过去,捧起茶,再次恭恭敬敬地敬到了刘昭仪的面前。
刘昭仪没有推辞,茶放了有段时间了,温而不凉,她满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茶盏,手指一动,扣了扣茶盖,小啄了一口,就递了回去。
如此,这件乌龙的奉茶事件便算过去了。
那晚,夜之航陪着云裳用完膳,正坐在榻上,眯着眼,满脸陶醉地欣赏着云裳弹奏的曲子,安公公却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不顾规矩地就冲了进来。
夜之航还来不及睁眼,只听一道沉闷的“噗通”声,安澄的身子早已扑到了塌边,满面青色,十分焦急地喊道:“皇—皇上,不好了!昭仪娘娘出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