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楼的小院,简崇玉抽了点注意力看了看江楼的地方。
“这地方叫云舒水榭,地方小了点,准备等峤儿再大些就把这里翻一翻。”
院子里种了一棵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藤蔓缠在树枝上,继而垂落下来,树荫下放有石桌石椅,上面还摆了棋盘和黑白子,另一边绑了一个秋千,看上去很干净,显然是常用的,此时下面的海棠花开的正好,迎风招展,要把它最美丽的一面奉给夏天,奉给主人,奉给每一个过客。
苏夫人推开门,还没进去,简崇玉就闻到了那股子淡淡的熏香,与江楼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江楼本来是坐着看书的,一看来人,就惊得要下床。
被简崇玉一把摁住,他拧着眉头,“不必下来了,养伤要紧。”
“这有什么关系。”江楼看着简崇玉,眼睛都是亮的,语气也明快了很多,“我现在已经好了大半了,下床走动是可以的。”
但简崇玉看着他苍白的面色,说什么也不让他下来,最后自己一屁股坐在江楼床边上,江楼这才不吵着下床了。
“你怎么样,后来还有没有人对你不利?”
简崇玉听着江楼的话,心里微暖,连自己父皇都不在意的事情,他见到自己第一惦念的竟是这个,他何德何能……
“没有了。”
“那便好,可查出谁是凶手了?”
简崇玉沉默着,缓缓摇了摇头。
江楼叹了口气,“日后一定要小心些,我看他是冲着你来的,一次不成定会来两次,你一个人的时候切记小心。”
“我知道的。”
兽首在檐角上被正午的阳光晒得反光,红木门隔绝了外面的热气,里面,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椅子上坐了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他闭着眼,正靠在椅子上,旁边有婢女将剥好的晶莹剔透的葡萄喂到男子嘴里。
下面跪了一个黑衣人,“尸体都处理好了。”
男子听了,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眼睛里阴鸷不堪,他低声道,“废物。一个人都杀不了,还让他毫发无损的去跟父皇告状。”
看黑衣人不吭声,简崇炎的视线转移到黑衣人身上,他复又靠了回去,“母后那边怎么说。”
“皇后娘娘说皇帝可能在怀疑,不过无需多虑,那简崇玉说白了就是个没用的草包,只要好生看着,应当不会出大岔子。从今以后,殿下需时注意言行,这样或许能让皇帝早早立储。”
简崇炎凝眸沉思了一会儿,半晌他挥了挥手,“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臣告退。”
黑衣人退下后,简崇炎嘴边忽然绽放了一个笑容,只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真心实意的,甚至带了肮脏,但简崇炎浑然不觉。
这么多年,除掉自己以外的继承子,他都狠下杀手过,偏偏这次,这么多年了,简崇玉从未干什么出阁的事情,也导致他安安稳稳的活到了现在。
但他的存在始终是简崇炎心里的一根刺。这皇宫只需要一个主子,不管他有没有争储的意思,但只要他还在这世上一天,就绝不会如他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