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虚空

    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个小时。

    这样的演奏时长，显然在地球是难以想象的，那是因为地球人受到身体素质限制。

    但在源星上，这么长的乐章，其实为数不少，比这更长的也很多。

    赵归弹完之后，精神上虽然感到通透，但肉身已经觉得吃不消了。

    如果是真实具有魔力的身体，在演奏的同时能调律元素来补充体力，所以现实的调律师能连续调律很久而不累。

    可惜他现在发挥不了这个特效，全靠身体硬抗。

    还好他这个普通人的肉身不是指地球的普通人，不然他未弹完就要先跪了。

    完成了全部乐章的赵归，只感到脑袋发了一会空，这种把才华用尽的感觉，是让人上瘾的充实感。

    而周围，世界正在崩碎解离。

    世界剥落成碎片，那后面的景象是一片纯白。

    雄伟的雪山山脉已经全部消失。

    脚下的雪山和城堡，都已经消失了大半。

    不过赵归和菲特所处的了望台，即使失去了地基，也没有受到影响，依然很稳地立在空中。

    剥落的世界，环绕在四周的光球，使气氛变得充满了幻想风。

    赵归收起元素乐器华音，站了起来。

    椅脚刮地的声音把迷失在音乐中的众人唤醒，但他们还沉醉在余韵中，没有人开口说话。

    赵归走到菲特身边。

    本来闭上眼睛的菲特，不知何时，已经张开了眼睛。

    她就这样坐在冰椅上，双手托腮，看着赵归。

    赵归刚想开口，但是这个菲特的眼神，并不是过去百年他早已习惯的温柔。

    而是上一个场景中，那个要求杀死她的，那个菲特的冰冷。

    菲特，你……

    在赵归迟疑了一下的功夫。

    菲特跳下了椅子，一步步到赵归身前。

    矮小的她轻轻地扯了扯赵归的衣角，示意他弯腰。

    即使不解，赵归还是弯下了腰。

    没等他问出什么事，菲特忽然露出他所熟悉的温柔微笑。

    而此时，这笑容中还带着一点调皮。

    接着，她踮起脚尖，红嫩的唇就这样带着清香，印上了赵归的嘴唇。

    赵归被这突然的攻击弄得睁大了眼睛。

    两人动作停止了数秒，最后菲特轻轻在他唇瓢一咬。

    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传遍了身体，赵归颤了一下。

    菲特放开了唇，带着狡黠的笑。

    她抱着赵归的颈，把他拉近，悄脸贴上他耳边。

    两人脸贴着脸。

    菲特小声道：这样，就扯平了呢。

    她指的，是之前赵归试图吻醒她的事。

    赵归感觉被偷袭，好像哪里输了一样，当下直哼哼：h！小色鬼！

    他的话没有得到回应。

    菲特如同泡沫般散开，在他怀中四散，化作光球散溢。

    世界震动，最后的雪山和城堡也崩解了。

    世界只剩下一片纯白，赵归随即失足堕落。

    他失重的瞬间，菲特化作的光球往他身下涌来，形成了一道长方形的金色门框。

    赵归落入门中。

    他感到象是穿过了一层薄膜。

    通关！

    接下来是……菲特精神的最深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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