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可窥视我

发现男人的紧张，又摸上他的脸颊，将楚觉的额发勾到他的耳后，露出那只惯来被遮挡的眼睛。有一张脸凑了过来，呼出的气息都喷到楚觉脸上了，谁在扒着楚觉的眼皮，观察他那只与众不同，无法闭上此刻正在流血的左眼。

    粗看与常人无二，细看却发现除了没眼睑般无法闭上外，瞳孔是方形的，极幽深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楚觉浑身紧绷，左眼是一片虚无什么都看不到，右眼紧闭是什么都不敢看，他一动也不敢动，冷汗直流只怕触怒面前这个强大的存在。

    似观察够了，那只在楚觉脸上肆意的手覆上楚觉的左眼，掌心微凉的温度仿佛能缓解眼睛的刺痛，他听见对方开口了，还是那个少年人的声音，一板一眼听起来认真又有礼貌：

    “不好意思，忘说了。人类，不可窥视我。”

    那只手离开了楚觉的脸颊，甚至还贴心地帮他放下头发，楚觉心里一松才发现鼻尖充盈着一股清冽熟悉的草木香气。没待他回忆起这种熟悉来自哪里，便听见对方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现在可以睁眼了。”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男人一愣，忽然又开始嚎了起来，依然紧闭着右眼不肯睁开，“真的！我什么都看不到！”

    “……”似从未见过如楚觉这般戏精的存在，对方也楞了一下，“真有那么疼吗？”

    “真的，不骗你。”

    楚觉忽然感觉凤凰身上那种暖洋洋的气息回来了，他听见明亮清脆一声不屑的“啾”声。

    “我又没见过这样的眼睛……通贯全部时间线，过去现在与将来，还有天上地下也就这独一份吧？”

    他听见对方絮叨的声音，仿佛在与谁对话。

    可在场的……听起来除了自己外只有那突然响起的一只小鸟？

    “好啦好啦，没及时变回来是我的错……可我如果不用这样的姿态也救不了他嘛……你的信仰执念不够没法长时间成实体，强行出手还不搭上自己，到时候这一学校的学生们可怎么办啊，我帮你才是最优选择嘛……”

    楚觉想到那只凤凰样的大鸟，它果然是这所学院的守护神。

    “你不要再生气了……要不我告诉他我姓卫，算上今天上午在梧桐树下，这是我和他的第三次见面，上次李家兄弟的新闻是我家压下来的，后来我还送了一个游戏邀请码给他？”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道歉才可以啦……”少年的声音越来越轻，似在和那只鸟雀小声商量着什么，不敢离开的楚觉正努力竖起耳朵偷听，突然就感觉对方讨论完毕在向自己走来，连忙蜷起身子继续做哀嚎状，只觉对方轻轻把什么东西放在自己肩膀上，没有什么分量，耳边却顿时感觉暖洋洋的，像那片绒羽给自己的感觉，“对不起，是我太强了差点闪瞎你的钛合金眼。”

    “……”他们刚才是在商量怎么和自己道歉吧？

    楚觉想，怎么听起来那么不得劲呢？

    “它说我该走了……有人来找你了。

    “再见，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我们都很喜欢你。

    “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