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洗脸,姚若溪一边回想着能够挣钱的法子。
现在不管程氏怀的是男是女,她手里都不能没有钱。即使要被赶出去,她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能让一家被出门之后还能安稳生活。
王玉花却看着闷不吭声的三闺女气不打一处来,眼神也带了恨意,恶狠狠的骂道,“死丫头!磨磨蹭蹭的想找打啊!”
姚若溪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已经挨了一巴掌,隐隐的生疼,脚下也一个趔趄,噗通一声栽在地上。吸了口气,姚若溪爬坐着,捋上袖子,胳膊碰着地上的石板沿上,刮了一块红紫的伤,没有流血,却慢慢的津出油来,火火叫的疼。
王玉花也没想到下手重了,竟然把姚若溪打栽倒了,看她胳膊上擦伤,眼神飞快的闪了下,不耐烦道,“还不快点起来干活去!锅里还给留着一块馍馍呢!也不看看都啥时候了,谁家像你一样,生就没用,还得这人伺候着你!你…”却见姚若溪眼神冷漠幽深的盯着她,让她心下生生一颤,竟然有种脊背发寒的感觉,嘴边的话就憋了回去。
“你个死丫头!你长能耐了你!?”回过神的王玉花更是恼怒,尖声喝骂。
姚若溪没吭声,扶着墙站起来,洗了手,拄着拐杖进了厨屋。虽然她才六岁,不过她也是有活要干的。而她的活就是院子后面的一块菜地里的草。
没有理王玉花,姚若溪到厨屋掀开大锅的锅盖子,里面的馍筐子里放着两个半杂面馍馍。可刚才王玉花已经说了,给她留了半个馍馍,意思就是另外两个她不能碰的。也没有面糊糊或者米汤喝了。
啃着已经没有温度的杂面馍馍,姚若溪拿了小锄头去了和一个陶罐去了后院。
陶罐是用来装虫子和蛐蟮,留着喂鸡。
菜地有一分多地,种着两架黄瓜,一片小青菜,后面长长的两架是豆角,刚刚开花。左边上种着空心菜,荆芥和韭菜。右边上靠着黄瓜架的是茄子。
因为昨儿个早上刚浇过水,菜园子里一片欣欣向荣,绿意盎然。让姚若溪想起爷奶开的那片菜地。
她不在了,那冷漠绝情的爸妈和一向不管爷奶养老的两个姑姑怕是不会照看爷奶。好在她之前打回家不少钱,只能希望爷奶能守住了。
微微吐出一口气,搬了个小凳子过来坐着,摘了个黄瓜擦了擦,就着馍馍吃了。
入了夏,所有的植物长的都很快,尤其是草,这古代有没有除草剂,所以这菜园子里的草每隔两三天都要拔一次。大姐王若霞空下来会帮她,可如今正农忙,王若霞也被指使的团团转,王若萍向来滑头,不喊着叫着从来不会伸手干活。
一个时辰过去,天越来越晒,姚若溪拿下头上大了一圈的草帽子晒着风,想起来找点水喝,刚从后院出来就见家里来了客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家的大闺女,王金花,她这个身体的大姨。
王金花个子略矮,身材结实,面色黑黄,大鼻子,厚嘴唇,脸上长着几个雀斑,一双眼倒是很大,只是深深的眼窝,看着很凶的样子。
此刻她面上带着欢喜的笑容,进门就亲热的叫娘,把挎着的竹篮子掀开,“娘!知道你怀了身孕,我这赶紧的就拾了家里的鸡蛋,还特意抓了一只小母鸡过来,给娘好好补补!”
程氏脸上就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小心谨慎的扶着王金花进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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