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伴着痛苦,让他一下子呆愣住了,嘴里嘟囔着,“怎么会没房呢,那今晚去哪儿歇呀”。
“咱这那旧镇不大,倒还有间客栈,客官不如赶早,去那儿看看,说不定有房”。
张伟不待他们说清楚,直接去马房里牵了马,跑去另一家客栈,生怕去晚了似的。
申旺一屁股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只好耐心地等着,小二倒是机灵,赶紧上了茶,不论贫贱,来者是客,住不住店的,一杯水还是要给的。
程令琪跨进客栈就见到申旺坐在那儿喝茶,一脸的愁苦样。不是叫贝伊给他们留房间的吗?怎么回事?
此时张伟骑着马回来了,将马交给伙计,两手一摊,没房间了。程令琪不想让申旺发现他,也不想引起他们的任何怀疑,正如程贝伊说的那样,对付他们二人易如反掌,在没有探查到火雀的真实所在之前,绝不能把火雀给惊飞了,那就悔之晚矣。
可目前事情不是如预先安排的那样,他们给申旺留的房间,估计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这就有点尴尬了。
程贝伊此时正好出来接人,“公子”。
程令琪瞄他一眼,眼里明明白白的意思,“怎么回事?”
长盛客栈的大堂里,店家已置好了酒菜,申旺颓然地坐在桌旁毫无食欲,程令琪和程贝伊坐在另一张桌上,其他侍卫分几张桌子坐下。
张伟拎着一壶酒,满脸堆着谄媚的笑,表情既假又难看,他往程令琪桌前一坐,也不说话,就给程令琪倒了满满一碗酒,然后再给同桌的其他人的酒碗里也倒满,最后端起自己的酒碗,示意众人,“干了”,颇有江湖儿女豪气干云之势。
程令琪等人也不扭捏,端起碗就一饮而尽。
“在下张伟,蕙城居安镖局的镖师,护送一位客人进京”,说着话,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自顾自干了。
“今天走到这儿,客栈没房了,听店掌柜说,公子要了五六间房,在下想跟公子打个商量,能不能匀一间给我二人歇个脚”
酒下肚,说话就畅快多了。
从他拎着酒壶过来,程令琪就猜到了他的来意,许多事人算不如天算,弄巧成拙,倒是有了这意外的收获。
“好说,在下蕙城蕙通牙行程令琪” 双手一抱拳,报上姓名。
“这太好了,蕙通程家,那在蕙城可是响当当的名声,今天有幸遇见,不知公子可否行个方便” 一听是同乡,心里的忐忑和不安瞬时就放下了,亲近感油然而升。
程令琪也不废话,直接就吩咐程贝伊,“带张镖师去楼上”。
“多谢,多谢” 张伟也不扭捏,喊上申旺一起往楼上去。
原本一筹莫展的申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张伟来招呼他,稀里糊涂地跟着往楼上去,没走几步,又折回来,对着程令琪深深一躬,“多谢程公子”
“好说,既是乡里,理当照应” 程令琪也不客气。
申旺和张伟安顿好,复又下到在堂来吃饭,菜还没上齐,门外又来了三个人,一副赶路人的样子:“掌柜的,要两间上房”一进门就朝掌柜的吼着。
“哟,客官,今儿真不巧,您来晚了,一间房也没有了”掌柜的难掩高兴的表情,又一次感叹平时嫌客少,今日嫌房少。
“客满了?”其中一人不信似地往店堂里瞧了瞧,果然有不少人,这么个小店,最多也就十几间房,住了这么多人,看来是真的满了。
“满了也要给老子腾两间出来”一人不讲理地说。
另一人扯扯他的衣袖:“咱们还是别生事了,去别家看看”
三人恨恨地离开了。
程令琪始终不曾抬头,也没有看向那三人,等他们走出去了,才在桌上蘸着茶水给程贝伊写了一个“锦”字,然后又很自然地抹去了。程贝伊深吸一口气:“锦衣卫”。
他此前已经收到了程楠锐传来的消息,告知锦衣卫已经查到了火雀,让他们务必小心。
此三人正是锦衣佥事杨慎和左千户牛犇右千户彭诚,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蕙城,目标自然是火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