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系半夜。李靖忽有此川神不中,不禁陡然醒
对一向算无遗策的李靖来说。这种心神不宁的怪异感觉可是极其罕见。不禁披衣而起,走到后花园中静静地思索起来:莫非,是老夫遗忘了什么不成?
看了看有些月黑风高的天色。李靖忽然神色大变,他想到了一个极其不妙的可能,当即霍然站住,厉声道:“来人!”
“大将军。”
一直悄悄跟在身后的几名亲兵赶紧上前。
李靖目光如电:“我睡了以后,可有什么紧急军情来报?”
“回大将军”
几名亲兵相视一眼,慌忙紧张的道:“绝对没有。若是有的话。小的等有几个脑袋,敢迟误不报!”
李靖神情却没有半点放松。马上道:“传我将令:派出斥埃,哨探唐军大营和蒲津桥,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前来报我。”
“诺。”
一名亲兵赶紧传令而去。
“还有”
李靖继续下令:“召众将前来议事,并叫起全军,随时准备出兵。”
“诺。”
这下,几名亲兵都狂奔去传令了。
“呼”
李靖这才长出口气,神情凝重:“希望还来得及。”
很快,正呼呼大睡的众将就被叫醒,从城中和城东大营火赶来太。
“大将军。”
一见李靖,众将自是纷纷见礼,但李靖却是沉着脸,不一言。只是挥手令众将入座。
李靖帅威极盛。连尉迟恭这等猛人都惧其三分,众将也不敢说话。当即各自入座,耐心等待,心中却是疑惑非常,不知李靖为什么半夜将他们突然叫来。
“报”
突然,有斥埃飞骑而至阶下,然后甩鞍下马,飞奔上堂来:“大将军小的抵近唐营哨探,现唐军灯火如旧,鼓点声声,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噢?”
李靖微一皱眉:“再探。”
“诺。”
斥埃飞奔下阶,又火上马而去。
众将惊讶地相视一眼:这可是大半夜,大将军这么心急火燎地派人去哨探唐营,意欲何为?
忽然间,众将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禁脸色大变:李秀宁被灭不过两天多,唐军就算得到消息,也不会早于今晚,难道大将军认为李世民今夜就会遁逃?
众将疑惑地相视一眼,却是没有吭声。
很快,又一拔前往唐营哨探的斥埃回来了,带来的消息却依然是一切正常。
然而,李靖却知道,李世民恐怕真的逃了。
唐营一切如常的表象,不过是烟雾弹而矣,因为,他派往蒲津桥的探马至今没有回复,而蒲津桥可比唐营要近上不少,可以想像,必然是遭遇了不测。
长吸口气,李靖不再犹豫:“王行本!”
“末将在。”
王行本一愣。随即赶紧起身,拱手待命。
“王将军”
李靖目光炯炯:“李世民必已逃了,唐营应该已是一座空寨,你立即率五千兵马出城,占领此家,缴获其粮草、插重。”
“啊!?”
王行本还末明白,诧异道:“大将军。那唐营不是一切正常吗,这一”
“愚蠢!”
李靖怒道:“这不过是李世民的烟雾而矣。本将派往蒲津桥的探马至今没有回禀,还不明白吗?”
“什么!?”
众将大惊失色,没想到这李世民今夜真的逃了,如此仓促,必将是尽弃粮草、插重,他李世民就不怕被赵军追袭!?一旦被缠上,那必然是死路一条。
不过,一想到这或许是唐军唯一可能逃生的机会,众将又不禁佩服起李世民的胆大包天,却又心细如。
“诺。”
王行本慌忙领命,赶紧接令而去。“苏定方、尉迟恭。”
“末将在。”
苏定方和尉迟恭二将赶紧奋然起身,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大将军现及时,否则,真的便要让唐军溜了。暗自磨拳擦掌,誓要活捉那李世民不可。
李靖神情凌厉:“你二人率五万战兵。随本将前往蒲津桥,追击李世民。”
“诺。”
苏定方、尉迟幕大呼领命。
“尧君素。”
“末将在。”
李靖嘱咐道:“你率其余兵马留守蒲圾城和城东大营,不得有失。”
“请大将军放心。”
尧君素毫不含糊,论守城。他可是能手。
“好。”
李靖长身而起,杀气腾腾:“定方、敬德,随某出兵追击。”
三更时分。
“轰再”
先是蒲圾北门大开,王行本率五千步、骑如狼似虎的扑向了十里外的唐营。
紧接着,蒲圾西门也是大开,多达五万赵军唐军倾巢而出,直扑蒲津桥而去,一时间,火把铺天盖地。绵延数里,真是个辉映一片。如万千星辰一般。
半个时辰后。
赵军扑至蒲津桥畔,便见深沉阴森的夜色中,大批唐军正在火渡桥。为了保密。竟是一根火把也没有点,而且,即使是阴风怒吼,浊浪滴天,也是不管不顾。
果然,唐军是在逃命!
不过,由于李靖反应及时,目前。六万余唐军,还有三万人没有过河。
“进攻!”
李靖眼眸中寒光一闪,立时拔出
此时,李靖心中的愤怒难以言表。他知道,即使是将这三万唐军都留下,恐怕也抓不到李世民了,一想到自己竟让李世民耍了一把,便有些怒不可遏。
“杀”
五万赵军雄兵呐喊一声,杀气腾腾地猛扑向桥前的唐军,一时间,火光冲天,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桥下,尚末过河的三万唐军早已严阵以待,而负责殿后则是唐军中素以骁勇著称的丘行恭和长孙顺德。看着汹涌扑来的赵军,丘行恭二人都是神情严峻。
“都不要慌。”
丘行恭厉喝一声:“没什么好怕的,赵军也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想活命的话,就给我把赵军打下去。”回过头道:“长孙兄,你率一万人先走,这里交给我。”
“这如何可以。”
长孙顺德一惊道:“赵军足有五万,你两万人如何挡得住,我不能看你送死。”
“长孙兄”
丘行恭急声道:“不要再争了,能逃出一个是一个,总比都死在这好。赵军上来了,我先顶住,你快走。”说着,不由分说,率两万军马猛冲了上去。
瞬间,两万唐军便和五万赵军惨烈拼杀在一起,一时间,杀声震天。刀枪铮鸣,好不热闹。
“唉”
阵后,长孙顺德呆立半晌,猛一跺脚,向身后的一万人下令道:“走!”丘行恭以命相搏,给他留出了逃生的机会,他不能浪费这一番心意,白白送死。
当下,桥身乱颤,浊浪穿空中。长孙顺德领一万唐军飞上桥,亡命狂奔向对岸而去。
黄河东岸,丘行恭看了看长孙顺德远去的背影,心中长出口气,继续率军勇猛冲杀。
然而,丘行恭这两万唐军至少有一半是战力较弱的辐重兵,再加上撤退之中,人心惶惶,初时的锐气一过,立时被赵军杀得是节节败退,血肉横飞。
赵军得势,越加勇猛,猛冲猛砍,杀得唐军是人头滚滚,越加支撑不住。
而李靖、尉迟恭、苏定方更是冲锋在前,一挥利剑、一舞长槊、一**刀,如斩棘破浪一般在唐军中纵横驰骋,所过之处,唐军纷纷衣甲平过、四分五裂。
丘行恭看得目眦欲裂,挥舞大战刀,直扑李靖,他是卯定了主意,今日就算是死,只要能拉李靖陪葬。也是值了。
一时间,便见好个丘行恭,大战刀寒光乱闪,左劈右砍,杀得拦路赵军是人头滚滚、残肢乱飞,直若一个凶狠无比的盖世魔神,飞一般直射李靖而来。
“来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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