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第五章:恶魔之行III

错…这是你活下去唯一的理由，除此以外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除了复仇以外…其他的事情都是多余的……

    塞德斯陷入了沉思当中，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又回到了那寂静的黑暗旷野之上……然而可惜的是…他还没想通自己到底缺乏了什么。

    ……

    犹如面对着野狼的独羊，死亡之风如影随形地追逐着塞德斯。这一次他花了更多的心思去闪避梅蒂诺维奇的攻击，也因此发现战斗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得困难。毫无间隙的猛烈攻势令他无从思考该如何进攻，他为了不让自己受伤而小心翼翼，但也因此错过了反击的良好时机。以前的他宁愿满身伤痕也要蹭到敌人的毛皮，但现在他却畏首畏尾，畏惧着疼痛和死亡。

    “我…变得懦弱了吗？”

    塞德斯扪心自问着，才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过去那般强烈的仇恨。过去他只用考虑哪里有敌人，如何杀死敌人就够了。而现在…他却想着更多别的事情……即使他没有自觉，但他确确实实在这段时间里被改变了不少。

    “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不愿多想，心中暗下决心，在躲过了从四面八方袭来的触手以后。塞德斯向着梅蒂诺维奇的方向奔跑，并且想要激活手中的漆黑长剑。燃烧的大剑，燃烧着的是复仇的火焰。但此刻那把具象化的大剑却已没有之前那般明亮耀眼，火光暗淡，剑刃柔软……

    砍击，挥刀。强迫自己进攻的塞德斯竭尽全力地挥出了手中的大剑，而梅蒂诺维奇那庞大的身躯也并未躲闪，直直地将自己的脖颈应到了他的刀刃上。

    吧嗒！

    碎裂的声音。鲜血在空中飘荡，但那并不是梅蒂诺维奇的鲜血。塞德斯手中的大剑突然碎裂，而他的双手也被强大的反作用力震碎了，迸溅出鲜艳的血色喷泉。

    “我…怎么会？”

    塞德斯就算到了此刻也没想清楚自己到底败在了哪里。他无力地被拍倒在了地板上，肝脏俱损的他早已放弃了反抗的念头。想着的只有下一次重生时的再战。但是……

    他等候许久而来的并不是梅蒂诺维奇的致命一击，而是盖瑞那矮小猥琐的身影，摇晃在自己早已模糊的视野当中。

    “就这点实力，使用梅蒂诺维奇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不过幸好，你的眼睛还是完整的。”

    盖瑞将塞德斯的头发掀开，把他的右眼撑大，仔细地观察了片刻。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不是早说过了吗？要你的眼睛。”

    盖瑞此时脸上的表情早已从一贯的笑容变为了极度阴沉的面容。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匕首，仔细校对着位置……

    “喂，等等！喂…啊啊啊啊！”

    视野一黑，钻心的疼痛。大脑里闪过的只有血色和杂乱的黑点，除此以外的感受都已被疼痛所覆盖。但即使如此…塞德斯也还是没死，他一路以来练就的强硬体魄，并不会让他轻易地死亡。

    “嗯，很完美。瘟疫大人特别嘱咐过我，夺了你的眼睛就不要杀你。虽然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放你一条生路，但对于我来说倒是没差了。所以…请保重咯，塞德斯大人……”

    脑海空白，灵魂筋挛，身体…犹如死尸，却依然活着……

    活着，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