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睡,也不要离她那么远。
骆心望了一眼简陋的陪护床,抿唇忖了忖,“要么……,你躺我旁边小睡一会儿?”
就是这么句话,令蒋二爷热了眼眶。
“我……我怕挤着你……”他支吾着,是有多么不想拒绝啊!
“挤倒是不会,”骆心顿了顿,“其实我是担心把你给传染了……”
蒋二爷立马摇头摆手,“不会,不会的!我都好多年没有感冒发烧了。人家都说,偶尔发次烧,反而对身体有好处。我倒是希望能够被传染上呢……”
那个急迫的样子,令骆心有点心疼。
她往一侧挪了挪身子,拍拍让出来的半边床,“既然你不怕传染,那就来吧!”
蒋二爷不再说什么,脱掉鞋子,上了病床,小心翼翼躺下。
骆心把那张包过她的毯子搭在他的身上,轻语道,“睡会儿吧!”
“嗯。”蒋二爷低声回应,闭上了眼睛。
然,只是闭眼而已,睡意全无。
佳人在侧,能睡着才怪。
尤其是,他的脑袋挨着她的胸侧,嗅觉神经居然臆想出了乳.香,简直比提神药还猛烈。
骆心望着他那颤颤的睫毛,倏然想起瞳瞳小时候不肯睡觉,后来用了个招数,孩子便很容易哄睡了。
就是不知道用在大人身上是否有效。
犹豫片刻,她决定试试。
当她的两个食指分别触上他的眉头时,他没有睁眼。
睫毛不颤了,好像在期待下文。
随后,她的食指指尖缓缓移动,从两个眉头开始,轻轻地往眉梢滑去。
走至眉梢,再回到眉头,继续抚摩。
循环往复几个来回,蒋二爷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毫毛都透着惬意。
五分钟不到,细细的鼾声响了起来。
骆心没有停下,继续梳眉。
其实还有个助眠绝招,那就是耙弄头发。
不过,以他们之间的关系,那样做过于轻薄。
俗语说,“男人的头,女人的腰,只能看,不能摸”,不是没有道理。
蒋二爷这一觉睡得够久,醒来时几近黄昏。
得知左豪派人来送了午饭,骆心已经吃过,他安心了许多。
然,醒了却不肯下床。
半眯着惺忪的睡眼,好像还想睡似的。
其实已经睡饱了。
“崇叔,我们回寒城吧!”骆心忽然提议。
蒋二爷有点不情愿,“可是,你还病着……”
“这不是已经退烧了吗?”她坚持道。
太想瞳瞳了,恨不得马上飞回到孩子身边。
男人缓缓坐了起来,盯着她的眼睛,“今天再观察一晚,明天早上如果体温没有反弹,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紧跟着又说道,“瞳瞳年纪太小,祝叔身体又弱,我怕你传染给他们。”
这个理由相当得体,骆心立刻同意再住一晚。
蒋二爷便又窸窸窣窣地躺下了。
他想一辈子都赖在这个小女人身边。
哪怕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