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适当地加以安抚,估计短期内都打不起精神。
遂,她突然发问,“坐小月子怎么了?我有嘴巴,还有手,到时候你要不要?”
蒋少恭缓缓抬头,深瞳里满是震惊的光芒,“哈?你说啥?”
骆心瞪大美眸,咬牙切齿,“问你,要还是不要?”
“要要要要要!”男人磕头冲似的点着脑袋,“你说的是真的?别反悔啊!”
“再不开车,马上反悔!”骆心脆声威胁。
蒋少恭赶紧发动了车子,一边瞭望,一边小声嘟囔,“哎我去!没想到啊,这么一个不小心,还要尝尝鲜儿了……”
骆心哭笑不得,“有那么开心吗?”
“有!”答复来得极快,“爱了你十年,突然要打破常规,我这个小心脏简直要雀跃上天了!”
“真没出息!”骆心笑骂道。
这边厢,蒋三爷乐颠颠儿地开车往家走。
那边厢,小蒋先生魂不守舍地从院门口折身回了屋子。
一进客厅,看见戴俏正在楼梯上往下挪步。
“不是要你别乱动吗?”他赶紧上前,把她抱到沙发上。
女孩抿唇浅笑,“屹哥,为什么和三叔争吵?”
“没有争吵,只是意见相左。”顿了顿,“其实他说的都对,我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不愿承认罢了!”
安静片刻,戴俏再度发问,“你们口中的‘她’,是我在照片里看到过的那个姐姐吗?”
蒋屹尊一怔,点点头,“嗯。”
“哦。”女孩的笑容有点偏涩,“那位姐姐很漂亮。”
男人扭头看过来,嘴唇翕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抑或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整件事情的经过。
戴俏没有再说什么,始终保持着微笑,若有所思地半垂眼眸,目光直直的,落在膝头。
从这一刻开始,气氛微妙起来。
蒋屹尊自然觉察得到,却有些无能为力。
准备午餐的时候,他特意让厨子做了戴俏最爱吃的菜式,希望能令她一展欢颜。
她也确实很是赏脸,筷子很勤,但仅限于多夹了几口菜而已。
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整个下午,戴俏都趴在床上跟姜一橙语音通话。
起先是研究课业,后来便闲聊起了别的。
“戴俏,跟你说个大新闻哦,千万不要太惊讶!”姜一橙在吃东西,声音不甚清楚。
“唔,什么新闻?”戴俏随手翻看姜一橙发过来的笔记照片,寻找疑难知识点。
姜一橙吞下嘴里的东西,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嗓音,“云泽学长的胳膊断了!”
“哦。”戴俏怔了一下,“怎么断的?”
“听说是出了车祸。反正他跟你一样,几天没来上课了。唉!可怜了那些学姐学妹们,每天望眼欲穿地等待他的出现……”
戴俏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宫云泽背着她去就医的情形。
老实说,他身上既有世家子的恶习,也有普通男孩的特质。
怎么说呢,好坏掺半的一个人吧!
不过她是再也不想跟他扯上半点关系了,太危险!
姜一橙又慨叹了一会儿,提出周末要来看看戴俏。
戴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理由是腿伤没有大碍,下周一她就回校上课了,用不着兴师动众搞什么探视。
素来以懒著称的姜一橙便没有再坚持下去。
刚刚结束语音通话,敲门声倏然而起。
蒋屹尊走进来,蹲在床边,平视着女孩。
“在家闷了好几天,现在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戴俏抿唇点头,齐刘海儿颤了颤,恢复原状。
蒋屹尊忍不住伸手过来,耙耙她的发顶。
随后,抱着她出了卧房。
她没想到他居然弄了台轮椅,直接推着她出院,往江边走去。
春天的黄昏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微风之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还有花香草香,以及落日带来的暮归团圆之味。
蒋屹尊推着戴俏,缓步走在江边的观景台上,斜阳把两个影子拉得很长。
在一株拦腰粗的江柳下,男人把轮椅固定好,他自己则坐在了旁边的木椅上。
前方是波光粼粼的江面,远处是红彤彤的夕阳。
柳丝随风飘舞,时不时地扫拂他们的头发。
仙境春夕,不过如此。
戴俏情不自禁地阖上美眸,感受着春风的温柔。
蓦地,男人的声音徐徐入耳。
“那个女的叫祁柠,是我读高中时的同窗,……也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早就是过去式了。”
有点像……交代。
只不过,没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够不上坦白。
戴俏并未睁眼,但是翘起了唇角。
于她而言,这就够了。
“屹哥,背我一圈儿好不好?”问罢,终于睁眼看他。
男人稍事一愣,转而失笑,洁白的牙齿熠熠放光,跟眸子里的光芒交相辉映。
旋即,蹲在轮椅前,呢声低语,“哞儿——!来吧,小主人!”
戴俏伏在他背上,耳语道,“你是属羊的,不应该‘哞儿’!”
蒋屹尊回手摸摸小脑袋瓜儿,揽住她的双腿,直起身子,对着江面低唤,“咩儿——”
然后转身,循着观景大道,往远处缓缓踱步。
趴在结实的背上,戴俏搂住蒋屹尊的脖子,手指又窸窸窣窣爬上了他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