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绎跟在谢怀安身后进外书房,用后背抵住门,瞅着他发笑:“重荣,很威风呀。”
谢怀安无奈地看她一眼:“你不去长房侍奉两位母亲,干嘛来捣乱我。”
“这就过去,想先来跟你说句话,”吴心绎走过去,似乎是想抱她,犹豫了一下,改成将手覆在他手背上:“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这么对我们了。”
这句话说得无头无脑,但谢怀安理解她的意思,极轻地叹了口气,展臂将她抱进怀里:“幸亏是在婚礼后剪的辫,不然顶着这么个光头,只怕别人要误以为是和尚娶妻了。”
吴心绎在他背上拍了一把:“我是担心你心中难过,这才匆匆跟来,想要宽慰你一两句,你还在这说不正经的话,松开,我要走了。”
谢怀安笑了起来:“这算什么不正经的话,比这更不正经的我也不是没有说过,我瞧着你还挺爱听的么,要不要现在说两句?”
吴心绎满面通红,又在他背上锤了一把,挣扎着从他怀里脱出去:“真不敢相信方才那么严肃的话是从你这张嘴里说出来的,我不跟你消磨了,我得赶紧到长房去,迟了母亲恐怕又不高兴。”
谢怀安没有强留她:“怕什么,你娘还在呢,她在的这段时间,母亲不会如何难为你。”
“母亲倒不会如何难为我,”吴心绎叹了口气:“可她那些要求我若做不到,如何能做你的贤内助?我是及不上你姐姐妹妹们的,我打小没学过这个。”
谢怀安道:“妹妹也就罢了,我那大姐只怕是等闲都及不上,你也不必太有压力,横竖我要求不高。”
吴心绎抿着嘴笑了一下:“那我要先谢过夫君高抬贵手了?”
谢怀安看了她一眼:“你可以换个更实际的感谢方法。”
吴心绎闻弦歌而知雅意,又红了半张脸:“怎么就不能多正经个一时半刻,天天油嘴滑舌的。”
谢怀安故作惊讶地看她:“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你可以再做一遍芙蓉干贝给我吃。”
吴心绎剩下半张脸也红了,她当然知道谢怀安是故意改口,忿忿瞪他一眼:“不做,你就想着吧!”
吴心绎约莫是谢家这几百年来唯一有一手好厨艺的主母了,当初为了讨好公婆,成婚第二日便亲自下厨做了一桌鲁菜孝敬二老,没想到要敬的菩萨没反应,反倒将谢道庸吃的胃口大开,连声夸赞。
谢怀安悲伤地哼唧一声:“你对我的好呢?这回总不是我眼瞎了吧?”
吴心绎抿着嘴笑了起来,但这笑容里就带着心不在焉,谢怀安看出来了,拿鼻尖指了一下她的眉心:“有事要说?”
她吞了一口口水,有些犹豫的样子:“今日收到怀昌打来的电话,说他再隔一两天就回来了。”
他二人紧跟着婉澜之后成的婚,中间只差了两个月,谢怀昌去贺了婉澜,轮到谢怀安时却被营里紧急召回去了,还专门来电话道抱歉,说实在不巧,营里走不开,但与他同在一营的吴佩孚却是准时来了。这让谢怀安心里不免犯嘀咕,唯恐他先前顾忌成真,谢怀昌对吴心绎的确是有感情在的。
吴心绎就怕他胡思乱想,因而在他面前从不提谢怀昌的事情,但今日却是不提不行,她提心吊胆地说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谢怀安的脸,想从他的表情变化里推测他的心思来。
谢怀安“哦”了一声,表情不变:“放假了?还是准他回来探亲?”
吴心绎道:“说是收到了南京政府的邀请,要去做官,顺路在府上留两日。”
谢怀安点了下头:“知道了,你告诉母亲一声,看着操办吧。”
吴心绎道:“那……那我先去长房了?”
谢怀安向她笑了一下:“晚餐会有芙蓉干贝吗?”
吴心绎心里一松,也跟着笑起来:“看你表现吧。”
“这可不妙……”谢怀安拿钢笔在自己的光头上敲了一下:“我要到厂子里去,恐怕晚饭才能回来。”
吴心绎柔柔笑了一下:“等你回来。”
她去长房的时候,谢道庸夫妇和李夫人都在长房厅里闲聊,聊即将要在新政府做官的谢怀昌,他要做的官是国民政府训练总监部总务厅副厅长,从名字上瞧应当是在后方练兵的,这让秦夫人宽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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