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习惯和平日爱好。
陈夫人手里捏着那薄薄的宣纸,努力想从心里品出点情绪出来,高兴或是愤怒,但最后却发现竟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她既不觉得婉澜是在想办法讨好她,也不觉得婉澜是在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反倒是对陈暨在书信里对自己事无巨细地介绍而感到微妙的不悦,因为这代表着维护,陈暨在维护婉澜,以免她在自己面前吃苦头。
她将信纸折好,与信封一起丢进火盆里,还悠悠叹了一句:“儿大不由娘啊。”
这些事情,婉澜当然无从知晓,她回府的时候正赶上徐适年在外书房里教婉贤学洋文,听说大小姐回来,学的也不学了,教的也不教了,纷纷出二堂来与她见礼。婉贤已经会用英文打招呼,说些问好的话,只是有些害羞,总觉得自己发音奇怪,因此轻易不在再除徐适年之外的人面前开口,但婉澜口口声声说要检验她的长进,故意用英文跟她打了个招呼。
婉贤双颊飞红,明明话到嘴边,却不敢开口,频频去看徐适年的反应,徐适年推了推眼睛,用眼神鼓励她,婉贤扭捏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一句:“It'sbeenalongtimesineemetlasttime.”
两个姐姐都非常高兴,婉恬还鼓起掌来,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婉贤更是开心,她又看了徐适年一眼,颊上更红,兀自客套道:“全赖先生教的好。”
徐适年教了她一个月的课,与谢府诸人渐渐熟悉起来,再不显初见时的拘束:“诚然是先生教的好,可学生自己也得努力,才能有今日。”
他也对自己的教学成果相当满意。
婉澜便微笑着看了徐适年一眼,又对婉贤道:“到底还是先生请的好,来日阿贤出师,得大宴谢徐先生才是。”
徐适年微笑起来,低了一下头:“屏卿小姐言重了,这都是做老师的份内事。”
婉澜道:“是,倘若您不嫌弃,明日我想前去旁听。”
徐适年做了个“请”的手势:“荣幸之至,也好让我证明一番,这份工钱并不是白拿的。”
他第二日提早了半个时辰来谢府,还特意差人去请了婉澜过外书房来,婉贤早就到了,两人等婉澜过来的功夫里,婉贤鼓了好大的勇气,装作不经意地问他:“我大姐很好,先生说是不是?”
徐适年没有注意到她语气里细微的小情绪,兀自翻着书“嗯”了一声:“澜大小姐见识不凡。”
婉贤抿了抿嘴唇,又笑了一下:“那么,先生会想寻一位这样的太太吗?”
徐适年这才愕然抬头,他右臂撑在桌子上,左手指间捏着一张纸页,竟然还认真地沉思了一下,才摇了摇头:“大小姐或许是位很好的朋友,却不是我想寻找的妻子。”
婉贤的眉毛扬起来,仿佛生出几分兴致的样子,笑嘻嘻地问他:“那先生想寻一位什么样的妻子呢?”
徐适年笑了笑,又将目光移回书页上:“我还没有想好。”
婉贤又问:“那二姐那样的呢?”
徐适年笑道:“二小姐兴许连朋友都不愿与我做吧。”
婉贤立刻道:“我二姐很脱俗的,连父亲都说她是家里的‘活神仙’,还说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才会喜欢这样的媳妇。”
徐适年点了点头:“二小姐是道家神仙,非我等凡人可以评头品足的。”
“那谁是可以评头品足的?”他话音方落,婉澜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紧接着门被推开,铅白的裙角一闪,人便已经走进来了,她穿的素净,因为还在孝里,但她的语气和表情常常使人忘记她还在孝里。
婉贤就说她:“天天嘻嘻哈哈,哪有一点戴孝的样子。”
“陈家人都没说什么,你倒做起这个御史官来了,”婉澜在她脑门上一点,笑道:“怎么随着存之学这一月,一点新思想都没学到呢?”
婉贤鼓起嘴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反倒是徐适年合上了手边正看的书籍,拍了拍手:“好了,不要浪费时间,那么阿贤,按照以往的规矩,我们先来听写一段句子吧。”
他清咳一声,放慢了语速:“Thebodyofthemagistratemaybeposedofagreateroralessnumberofmembers.WesaidthattherelationoftheSovereigntothesubjectsasgreaterinproportionasthepeopleasmorenumerous,and,byaclearanalogy,emaysaythesameoftherelationofthegovernmenttothemagistrates.”(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