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了孟黛山的意图,微微笑道:“好啦,你也不必劝我了。之前雨萱的事我无法去偿还,无法去弥补,但是这一次,我想去学一学他,不受他物所扰,凡事只顺己心,不去给自己留下遗憾。”
“何况我与他有过约定。等他姑苏事了,就会来长安见我。”
“而他所要去做的事,必须要有着足够强大的力量的支撑。所以,我这一次出去,要带着他一起名扬四海。就像当年答应雨萱那样。”
“罢了。”孟黛山笑着摇了摇头。
公孙诗潋微微一愣,现在的她,其实早就做好了与孟黛山争论不休的准备,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孟黛山居然这么快就妥协了。
“沙场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有人会这里变得残暴,变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屠;而有人却会在这里洗净铅华,磨去了棱角。”孟黛山笑了笑,“我在东面平叛的战场上,结识了一位与我出生入死的战友。我这一次为梁阳而战,是为了给小妹以及奶奶争取一个太平无虑的生活。而我的朋友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出生入死,是为了自己的兄弟。他想靠自己,把自己的好兄弟迎回洛阳,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也渐渐就明白了,世间的每个人,心中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执念。所以这一次,我不会拦你。”
“两年卧沙场,终究是不一样了啊。”公孙诗潋看向了她,感慨道。
“我不但不拦你,我还会帮你。”孟黛山从战甲中摸出了一张地图,摊开来朝着公孙诗潋比划着,“两年前老楼主给你传信来说,你那位朋友在临安风华门养伤避乱,两年来必是未出风华门寸步。而经此叛乱后,从长安到江南的路大多都被朝廷设封,通畅的也只有其中一条路。他如果来长安见你的话,这条路是必经之路,你若一直往这条路走,一定会遇见他的。”
“路痴的福音呀。”公孙诗潋接过地图,满怀感激道:“多谢了。”
“会有再见的那么一天的,对吧。”孟黛山将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会的。我会经常回长安来看你的。”公孙诗潋收起地图,随后补充道:“带着他一起来。”
“下次见面,应该就在洛阳了吧。”孟黛山纠正道,转身离去。
公孙诗潋这才注意到她腰间的剑,这可是梁阳国统军将领才有资格佩戴的佩剑。这两年过后,一切终究还是不一样了啊。
不知道,你有没有变得不一样了呢?
“对了。”孟黛山忽然停下脚步,“如果你想帮助他名扬天下,最好是去洛阳。”
“洛阳?为什么?”公孙诗潋惑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孟黛山笑了笑,怀着一颗迫切的心情,走下楼去。
半时辰后,朱雀门。
一名背伞的白衣少女,骑着一匹白马缓缓离城而去。她闭目吹奏着玉笛,眉宇间满是喜悦。
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也会义无反顾地去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
以至于,困在这囚笼中的我,也渐渐就成了你。
“我来见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