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鬼的节日!
很多地方都有这个风俗,就是那天午时阳气最重的时候放一挂鞭炮。我们那儿尤其最胜——每到三月三那天大人小孩都不出门。家里点上三只香,扣两碗半生不熟的夹生米饭,米饭上放两块半熟的油腻腻的五花肉,炮放完后再在门口烧两刀纸,然后各家各户就紧闭大门那天就不出门了。
但我们一群孩子从未在乎那些讲究。当玩的好的一群孩子喊我去后山田埂采毛叶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他们。
那毛叶就是一种草,剥开后里面是白嫩滑口的叶实,特别三月三那天长得最旺盛。因为山沟子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家伙,这毛叶就成了我们不可多得的美食了。
而我最喜欢的就是把毛叶剥开后把内部的叶实卷成饼干的模样,然后美美的品尝,着实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眼看就到了中午,我和别的孩子一样拿着一大把毛叶匆匆赶了回去。
回家后,母亲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只是我家门口没有烧纸钱,也没有放炮;供桌上虽然也和别家一样插着香火,供着米饭肉块;但不一样的就是我家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多准备一双碗筷。母亲说,万一哪天父亲回来省得又去拿碗筷。可我知道,母亲苍老许多的面庞下,有一颗伤痕垒垒的心!
就在这时,不知谁家率先燃了炮,紧跟着噼里啪啦地整个村子都笼罩在轰隆欲耳之中。
以往每年都是这么过的,放完炮后各家闭门不出。然而这一次注定和往年不同!
炮声刚落,我就听到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回荡在整个村落里。我看了母亲一眼,不等她开口,撒腿就跑出去了。
我知道这破锣一般的嗓子是谁发出的,那是张大胖子的婆娘。
只是这婆娘就是一母夜叉,从来只有整哭别人的份儿,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哭的天昏地暗,这么的凄惨。
难道他男人死了不成?
我心里刚闪过念头,脚下已经来到张胖子门口了。
张胖子门口已经围了好几圈的人,我好不容易挤进去后心头就是一颤。
只见那张胖子四肢伸地笔直,昂着肥硕的脑袋,嘴巴张地老大,以往眯瞪着的眼珠几乎都瞪出了眼眶,那模样说不出的怪异,就像被什么可怕的事物吓死的样子。
但更加怪异的是他眉心中有一个小拇指大小的洞,一股股鲜血夹杂着碎颗粒似的**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婆娘抱着他的手臂上。
村里发生这种事儿一时乱了手脚。有人说张胖子是被枪打死的,要报警;有的说是说是被石头蹦到脑袋里,蹦死的。因为他脑袋上那个洞很像小石头蹦成的模样。
只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使拇指大小的石头有钻入脑袋的力道?
大家说来说去也找不到一个确实的答案,还是张胖子的婆娘哽咽着断断续续说出了事发的经过。
那张胖子点了炮就跑,但因为脚下一滑,扑腾一下就结实地摔在了地上,想要起来的时候炮已经响了,噼里啪啦中张胖子只惨叫一声,彻底没了动静。
张胖子的婆娘见张胖子摔倒了,正要拍腹大笑,却听到炮火中的胖子惨叫一声就没了反应,跟着就慌神了。跑去翻过胖子一看,惊呼一声差点昏死过去!
“都怪俺呀!如果俺自个去点炮,俺当家的哪能遭这劫咧——天妈爷啊,你叫俺咋活咧!”张胖子的婆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后悔不跌。
但人死不能复生,特别是午时去世的壮年人,更不能躺在外头。因为流传的说法里,有一条就是午时阳气是一天里最重的时刻,如果死人摆在外面,会把他的魂魄打散的。
但今天是三月三,鬼过节的日子!
村里几个壮劳力,七手八脚的把张胖子抬到堂屋去了。有的下门板,有的找来干净的稻草铺在地上,打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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