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灵剑,生命的剑技

仓促之间而且还要抵消自己挥剑的力，这点力是不可能架得住离叶有备而来的一击！但休因也不是要架住，只要能挡住他便可以借离叶的力退开！到时再来过也不迟！

    不过当离叶的剑击在他剑上时休因便知道，还是失算了！这一剑的力量几乎超过了前面所有剑力量的总和！休因怎么也想不通离叶到底是如何改变这种力道的剑的轨迹的！如果之前强行改变自己剑的轨迹只是让左臂受巨创的话那么这一对剑这条左臂多半就是废了吧？休因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毕竟，这一剑斩下命都没了！他毫不怀疑离叶会这么做，毕竟这杀气是实打实的没有任何恐吓的意思！不过好在因为多少借了点力后退所以没被分成两半，如果离叶的剑不是那么巨大的话甚至有可能就躲开了也不一定。

    巨剑散去，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离叶的负苍天连鞘都没出。

    “父亲！”

    撕心裂肺的呐喊以及传奇级的威压散去，许多人都跑了过来，管家，仆从，艾诺莉，佣兵们以及……城主夫人！地上大滩的血液和倒在血泊中的休因城主以及他身侧跪着的爱丽，这情况一眼明了。城主夫人不由眼前一黑差点便直接昏死过去！

    ……

    “喂！我说。”

    凝重的气氛中，还是离叶最先开了口。

    “可是这个家伙想要杀我先的啊，传奇境界的爆发想必你们都看到了，我只是正当防卫，而且……”

    “闭嘴！”爱丽怒吼道！“你个渣滓给我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如果算上这些，这是三天里你对我说过的第三十三个闭嘴了，不是个好数字呢。”离叶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他的表情完全不像是杀了人父亲而像是杀了只鸡鸭什么的。

    “还有，你最好好好听我说完话，否则我就送你母亲上路，艾诺莉。”

    “哎？”还在愣怔的艾诺莉听到离叶叫自己下意识的回了一声，但看到将城主夫人团团护住的护卫她就明白了离叶的意思了。

    沉默片刻后，艾诺莉还是拿出了两个玻璃试管。

    “这是硫酸术和沼泽术。”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意思明了。

    “就是这样，你怎么看？”离叶摊摊手看向爱丽，“可以听我把话说完了吗？”

    “……小人！”

    “不胜荣幸。”离叶对此毫不在意，“嘛，其实我要说的话很简单，就三件事，当然，你没有选择权利，敢插话你懂的，我说到做到。第一件事，刚刚砍了你父亲的剑技就是我要教你的玩意儿，别插话啊！”

    看到爱丽张口欲骂离叶“好心”的提醒道。

    “咯！”

    “就算把牙咬碎也没用的，还有，指甲刺进手掌里了，别回话啊。”离叶毫不知晓自己在知情人眼里现在是多么恐怖在外人眼里又是多么欠揍！

    “第二件事，其实刚刚剑都没出鞘，虽然砍实了其实还没死，当然再拖一会失血过多就该去见他的神明了。”离叶爆料了一个惊喜后便开始赶人了。

    “那么佣兵们和仆从，管家，城主夫人都回去吧，顺便把这个蠢货拖走。”离叶指指地上的休因城主，“然后，艾诺莉，爱丽留下来。其他人给我消失！”

    “艾诺莉，过来。”除离叶点名的两人都离开后离叶便又有所行动了起来。“今天冥想结束没？”

    “结束了，阁下。”

    “成果呢？”

    艾诺莉闻言伸出手，片刻后，三个暗淡的魔法阵浮现在掌心上。

    “不错。”离叶由衷的赞叹了一声，可以说抛开悟性就天资而言比艾诺莉还高的人离叶仅见过一掌之数！即便是自己也远远不可及。

    “那就没你事了，这个给你。”离叶递过一本厚厚的硬面书，“这是我最近整理的一些知识，炼金术士可以不是出色之人但必须是博学之人啊，无聊就看看吧，里面还有一些我的见闻，闲着无聊当小说读也没问题。”

    打发走艾诺莉之后离叶就看向了貌似缓过神但却没什么表情的城主千金。

    “会了吧？这玩意儿唯有初学会的时候可以很简单。”

    “……”

    “我劝你最好不要默不作声，我的耐心也有限，我算是知道我不是个当白脸的料了所以演黑脸也就没问题了。”

    “……会了……”

    “放出来看看。”

    离叶随手递过一柄练习用的十字剑。而爱丽接过后用了片刻时间，光开始汇聚，慢慢成了一柄巨剑的形状。与离叶那满是菱角的剑形象不同，剑锋和剑刃都呈诡异的波浪状，剑柄则是波浪的纹理，剑柄末端更是干脆就是个波浪边的三角。没等离叶好好看看那剑就散去了，同时那十字剑开裂最后“嘣！”的损毁，爱丽更是脸色苍白无比。

    离叶将手揣进口袋里，随意的问道：“什么名字？”

    “誓言，灵剑灾祸。”

    “大概知道是哪个部分了吗？”

    “知道，是对死亡的恐惧和生命扭曲的执着的放大。”

    “嚯！就这么把自己那一瞬的阴暗面说出来了？挺直接啊。”离叶笑道，“这把剑如何，还满意吗？”

    “……”平心而论爱丽是觉得这把剑是相当好的，但一想到自己因为它“死”了一次以及父亲因为这个而挨了一剑就不由的有点排斥。

    “你在排斥什么？”离叶看穿了爱丽所想，“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剑技要在前面加上‘誓言’二字吗？”

    不等爱丽回答离叶就自顾自接了下去。

    “这个剑技学会的要求很低，只要会方法并且死一次再复活就好了，如果本人不知情假死也没问题，但这世上唯有两种人是怎么也学不会这剑技的。”离叶解释道，“第一种人是那种对他人生命妄加屠刀完全没有原则的杀人狂。另一种是知晓生命的重量却不珍惜自我生命的‘好人’。”

    “为什么？”爱丽不由问道。

    “这个技巧源自引发人死亡时的情绪并使其扩大具现化的一种技巧，也可以说这剑就是你的灵魂，你的半身，挥舞此剑时必须要问心无愧，如果违反了自己的原则那么这把剑的重量会压到你无法再度起身，这既是你本身的生命之重！而且，每随着你击杀别人这把剑都会变得更重，如果你哪天违背了自我被它压死也不是不可能，这是你的觉悟以及你所背负的他人的生命之重！没有原则的杀人狂根本背不起让它具现的‘重量’，‘好人’连自己都不重视哪里有‘重量’可以背？”

    “……”这份沉重爱丽无言以对。

    “为什么要加上‘誓言’二字呢？明白了吗？”

    “对自己的‘觉悟’起誓，不违背，坚守到底。”

    “明白就好，不过，灵剑灾祸吗？”离叶笑了笑，“这算是预兆？”

    “什么预兆？”爱丽问道。也许是刚才父亲“死亡”的冲击太大导致她脑袋不太灵光了，激动过后的她现在显得情绪相当淡漠。

    “你不必知道，”离叶挥了挥手“你现在要做的事是好好熟悉你的剑，难得有一把巨剑了不准备好好熟悉下么？”

    “你告诉我就可以了，”爱丽淡淡道，“这把剑出来一次我的精神就不太好。”

    “……虽然我知道这个技巧一开始对精神伤害有点大……”离叶挠了挠头，“不过不至于这么夸张吧？你这反应总觉得像是被我彻底玩坏了一样？”

    “没事。”

    哪里没事了！完全从傲气大小姐转成三无了啊！离叶内心吐着槽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好吧，”离叶也妥协了，他可不指望三无会和自己吵，“先说说你这个状态吧，毕竟刺激到灵魂了吧，我做得过火了点大概，这个样子每个学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段的，最短片刻最长五天，你自己估摸一下吧。然后是你的剑‘灾祸’，其实名字没什么寓意你也不要想太多，这个名字的出现只是你死时和刚醒来时的某种认知而已，我估计你是以为自己‘死’了，然后活过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父亲‘死’了感觉这是场灾难的原因吧。最后是你的剑的性质，这是门名为‘灵剑’的技巧，如其名，灵魂化剑，只要你的意志足够坚定这把剑就是永远不会损毁的，而且不同于一般的剑，它对你来说有如一体没什么太大的重量但对于敌人可谓千钧之重，你越强它也越强，假如你的意志在对方之上只要你能证明这一点你甚至用这把剑压死对方都没问题。”

    “包括你吗？”爱丽突然面无表情的问道。

    “呃……”离叶嘴角抽了抽，“啊，我就不要想了，我跟一般人稍微有点区别，压不死的。”

    “哦。”

    “……”这是闹那样？

    “好吧，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离叶叹气道，“这把剑优点这么多缺点却只有固守本心这么一条，你觉得合理吗？当然不，所以它有个大到让我都没什么办法的缺点，储量！”

    离叶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后继续道：“虽然这种剑是灵魂的投影但是毕竟现界是需要力量支撑的，虽然无论什么力量都可以但是明显只靠精神力是不够的，因为它的消耗太大！就说我，我的体系被称为修真一系，就算在最顶尖的那些妖孽中我的力量储量都是他们的三十倍之多，但我全盛时期也仅仅只能维持它一个半时辰，哦，就是三个小时。据我估计，想要自由使用它你的储量不说无穷无尽也要在我的基础上再翻一倍，也就是六十倍！三十三倍之后是个彻底的质变，就连我都没能做到，如果你坚持的话难度可想而知，如何？还坚持吗？”

    爱丽点头。

    “话都不说了啊干脆……”离叶翻了下白眼，“那么，你以后就按我给的方法练习吧，哦，先说一下，以你父亲为例，普通的妖孽级人物同级储量大概在他六倍以上。”

    点头。

    “最后，也就是第三件事，”离叶语气突然转为冰冷，“回去告诉你老子，境界不稳就老老实实去闭关，下次再走火入魔我就直接砍了！”

    随后离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其实休因的暴走离叶也是算到了的，虽然可以放着不管但还是有点在意，算是离叶少数的强迫症吧。

    而离开城主府后，离叶则突然倒在了地上。

    “啧！”勉强坐起，离叶将手从口袋中伸出，看着变得透明的手掌有点不满，“又透支了吗？”

    其实回想起刚刚那一场实在是非常凶险，休因只是初入传奇，境界不稳，随后女儿“被杀”挑动了他的神经导致怒火攻心失了分寸，紧接着心魔夺神，心境不稳加之境界的问题导致战力下滑，再次离叶的技巧从没见过让他失了部分经验的效果，最后是他的大意没有一开始就将传奇领域全力展开等到离叶勾动了杀道便来不及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离叶三天前的顿悟让他恢复了部分，能够凭借技巧引动部分“道”，否则真不好说结果会如何。

    六者缺一不可，尤其是休因并未完全失去神智，否则面对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离叶也只好杀了。虽然不会是最巅峰的交手但想来会是离叶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危险的一次交手，毕竟离叶从不做把握如此低的事。

    离叶颤巍巍的站起来。

    “看来，得早点找到它们，要不然我迟早得被自己害死……”

    离叶抬头看向对面，结果发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阁下，累了就休息吧，‘偶尔放松会有益于未来’这是你和我说的。”

    离叶挑了挑眉头道：“所以呢？”

    “所以我来接您了。”

    离叶和艾诺莉对视数秒，随后离叶摆了摆手。

    “好吧好吧，这次算我输，哎……我输成不。”

    艾诺莉走上前扶住离叶略显透明的身体一起缓缓走向了客栈。

    “阁下，您的剑好重！”

    “哈！”

    “怎么了？”

    “……不，没什么……”

    “真是，阁下有时候也是个孩子呢。”

    “胡言乱语什么！”

    “没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