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铁匠

/>     “此剑不错，但有杀意，不详！”

    “此剑上乘，但锐利过重……”

    “此刀……”

    “这盔甲……”

    “鞭？……”

    “唔，不对，都不对。”离叶看完一件件作品后眉头反而皱起，“没有一件有堪比那把剑的神韵了。”

    看到这里离叶多少也猜出这些是那位铁匠后代，也就是刚刚那位壮汉的作品了，至于那位铁匠……离叶不由的叹了口气，终归是找不到第二把如斯之剑了。

    再不近人情他也不可能要一个垂暮老人帮自己铸剑，就算人愿意，拿不拿得动那把锤子都是个问题了。离叶还没厚颜到逼一个垂暮老人的地步。

    不过那句话怎么说的？希望总是无处不在的。离叶就决定起码今天他会好好为希望之神祈祷一下。

    “这位客人？咳咳，老朽孩子的作品如何？”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离叶悚然动容！瞬间回头疾走至老人身前扶着。

    “这位老大爷，您一把年纪的担待着点。”

    老大爷：“好久没见过您这么有礼貌的客人了啊，小铁，端碗茶水来。”

    “哎！好的！”

    那壮汉放下铁锤，抡起毛巾擦了把汗应了一声。

    “呃，那个，不用了……”主人那么热情离叶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

    “没事没事，来！坐下和我这把老骨头聊聊如何？”

    离叶一时愣怔，随后反应过来，这不正是他的目的之一吗？心有所喜的同时也看到了老人浑浊的双眼中一丝了然和睿智的神光，不禁肃然起敬。

    素有老者能看穿天命人相之说，果不其然！

    “求之不得！”

    “好好！不过还是先回答老朽的问题吧？劣子的技艺如何？”

    离叶闻言，环顾了前厅中的一件件成列品道：“可以出师了，不过……难登大堂。”

    “何以见得？”

    “技艺已入初境，然余有不足，缺了阅历，人生以及……感悟。”

    “哦？”老者略略惊讶了一下道，“却也是如此，那客人你呢？你的阅历，人生以及，感悟？如何？”

    “阅历，很广，但片面，人生……不完整，感悟……”离叶沉默许久，感悟这种东西要说出来真的很抽象，离叶自己是认为这种东西永远不可能足够的，但如果仅说至今为止的感悟的话，也不是没有，但好像略微有点乱？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感悟这个东西不可能会有这种情况才对？最终，经过深思熟虑，离叶发现一件让自己很茫然的事。

    “我的感悟……好像，可有……可无？甚至……没有？”

    想来想去发现自己的感悟有父母长辈的，有自己几世轮回的，有与他人交换的，唯独没有自己“当前”的，而直到此刻，离叶忽然发现，自己可能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了。

    自己的阅历是不全面的，人生是从几世轮回“借”来的，感悟是完全不是出自自己的。这也是自己走了一路却最终走失方向的原因吧？走到了最强却失去了所有。

    “原来……”离叶苦笑，“我至今为止的人生，不是自己的吗？”

    苦涩啊，何等的苦涩，自己往前的人生居然是替别人过的，而且意外的过得还算“不错”，那自己以前到底是谁啊？在扮演着谁啊？在做谁的替身啊？真是……讽刺啊……

    “可有可无？”老铁匠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也是吃了一惊。

    “啊，可有可无，活得与其说不真实不如说根本不存在。”

    离叶难堪的点点头。

    “呵呵呵，老朽还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言论，不过，老朽倒是想到了该给你哪一把剑了。”

    我说原来你听到了啊！咦？怎么下意识就吐槽了……我是个“吐槽的嘲讽脸混蛋”这算是自己的感悟了吧？咦？我这是在自毁么？咦？怎么又吐槽了……

    先不管离叶纠结的心理活动，老铁匠倒是满脸的笑容，像是自己的女儿找到好郎君出嫁十分高兴但又有点不舍的感觉……这比喻是不是哪里有点奇怪？

    “小铁，把那把最破的剑拿来！”

    “哎？哦，好的！”

    离叶莫名：“最破？”

    老者一笑：“是啊，‘最破的’！”

    “轰……轰轰轰……”

    一连串巨响后，一个明显的厚重物体拖地的声音响起，接着一把剑，一把不过三指多点宽，三尺多点长的银白色单手骑士剑出现在离叶眼前。离叶眉头一阵狂跳，这把看起来重不到哪去的剑，听那一阵的拖地音和地面的划痕，离叶估摸着少说有两百公斤，三个成年人的重量……

    “这是老朽偶然间在一个坑内捡到的石头混合着其他矿石炼制出来的，很神奇的是，这矿石打出来的剑不仅不能附有魔力甚至会驱散魔力，而且沉重异常加入斗气后甚至会变得更重，要把它打造出来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可惜了，却没人要，成了这里出了名的‘废品’。”

    离叶接过这柄夸张的剑，饶是他也不禁右手一沉。

    这是？这沉重居然能无视实力直接作用于灵魂？

    离叶眉头一挑细细看了起来，剑身六面，并没有什么繁复的花纹只是单纯的“剑的纹理”，护手是片收拢状的单片羽翼，剑柄有细密的黄金色藤条纹路，华美与朴素完美的融于一体。

    “恩？”突然间，离叶看到了一个不怎么明显但很有层次感的波浪或者说云状纹理不由一愣，“这是？这也有，这也有，这是……不周山石！？”

    捡到宝了！离叶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