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们发现了法利的尸体,桑德拉,"他说,"我在谈一起谋杀案。"她默默地足足坐了一分钟。"怎么样?"里奥波德问道。
桑德拉用舌头湿润了一下嘴唇。"我能打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打给你的律师?"
"不,一个朋友。"
这个星期二的下午尼克·维尔维特可没闲过,帆船运动的季节已过,所以他在帆船俱乐部忙着准备帆船的保养工作。这时他打开一听啤酒刚准备放松一下,电话铃响了。
他抓起电话,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尼克,我是桑德拉·派黎斯...""桑德拉!你好吗?"
"谢天谢地找到你了!我今天遇上了倒霉事。"
"你在哪儿?"
"在离你15英里的监狱里。"
"监狱?发生了什么事?"
"你能来一下吗?我求你把我从监狱里弄出来。"
"我马上就到。"
他立刻驱车来到警察局,接待他的是里奥波德探长。"我是尼克·维尔维特,来看桑德拉·派黎斯。"
"是她的律师?"里奥波德问。
"不,她的朋友。我想把她保释出来。"
"能否保释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决定。这是件大案,也许不能保释。她涉嫌一起谋杀案,她没告诉你?"
尼克没有直接回答。"我想和她谈一谈。"
"这没问题。顺便问一下,你的职业是什么,维尔维特先生?"
"我是个私人侦探。"
里奥波德把他领到专供律师会晤当事人的房间。不多一会,桑德拉出现在他们面前。
"很高兴又见到你,尼克。"桑德拉说。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他问。
她环视了一下房间。"这地方隔墙有耳。"
"能说多少先说多少。"
"派克美术博物馆今天有一个募捐活动,从纽约招了一些舞蹈演员在招待会上表演九女神的舞蹈。我在化妆间里袭击了其中一个姑娘,把她藏在道具间,然后在演出时顶替了她。"
尼克笑了,"你什么时候又多了跳舞的才能?"
"雕虫小技。后来他们指控我点燃了照明弹朝一幅梵·高的画掷过去,把画毁了。"
尼克又笑了,"敢情那幅油画连一点碎片也没留下。"
"猜对了。我趁着一片混乱逃跑了,可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们还指控我在逃跑的时候又盗走了另外两幅画,然后在停车场枪杀了我的同伙。"
"我知道你是喜欢单独干的。"
"当然啦。整个事情可笑极了。但我如何证明我是无辜的呢?"
"看来有人利用了你在博物馆的举动干了他们想干的事。"
"可车里的那个人是谁呢?为什么有人要杀他?我跟他毫无关系。"
"他们是怎么抓住你的?"
她低下了头,"说起来真叫人发窘。为了能快一点换上演出服,我把外套脱在车里了,内衣裤外面只被一件雨衣就进去。后来我把雨衣忘记在那里了,口袋里有一只火柴盒,火柴盒上写有航班的时间和目的地:15YYZ,15指1点5分,而YYZ是多伦多的机场编码。当我意识到我把它留在口袋里时,我并没有担心。我不相信这个城里会有哪个聪明的侦探能破译我的密码。"
"可是?"
"还真的让我碰上了,他叫里奥波德。"
尼克点点头,"我已经见过他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
"你要我干什么?"
"把我弄出去。"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桑德拉。你得把实情都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是谁杀死了车里的那个人?"
"不知道。"
"是谁偷了另外两幅画?"
"不知道。"
"但他们确实在你的箱子里找到了梵·高的画,这一点无法否认。"
"我一切都靠你了,尼克。"
"让我和那个里奥波德探长谈一谈,看看他手里掌握了些什么。现在把你做的一切详详细细地写下来给我。"
她在监狱的便笺本上写了10来分钟,然后撕下几页交给尼克。尼克把她怎样进了博物馆,怎样把复制品换下了梵·高的真画,把它藏在底层通往停车场那扇门的附近,然后又怎么袭击了丽塔等细节读了一遍。
"为了把梵·高的画带出去,"她在纸上写道,"我必须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开,因此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画烧毁。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被烧的并不是真的,而是一张替代品,但那时我早已在去国外的飞机上了。"
尼克看完以后,把纸塞进了口袋。
他来到办公室的时候,里奥波德正呷着咖啡在等他。"和你的当事人谈完了?"里奥波德用略带讥讽的口吻问。
"我不是正式律师,探长先生。我想我已经告诉你了。今天我来是想使桑德拉获释。"
"眼下毫无这个可能性。地方主控官要求不予保释。"
"但画已经找回了。"尼克提醒他道。
"还有两幅没有找到,而且还有谋杀的指控。"
"你没有证据。"
"我们有丽塔.莫洛尼的证词,就是这个。"
尼克看了一遍,"死者的身份查明了吗?"
"他叫弗雷德里克·法利,从纽约来,专门搞小偷小摸,正是桑德拉愿意合作的那号人。"
"她没有同伙,她是一个人干的。"
"你是说她一个人偷走了博物馆的名画?我不信。"
"我也能一个人实现这个计划,"尼克说,"我可以重复一次给你看。"
"再让你毁掉一幅名画?你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你还认为梵·高的画被烧毁了?那你在她的手提箱里找到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里奥波德承认道。"也许是一件复制品,博物馆总监珀尔曼先生正在作鉴定。"
"如果我用同样的手法偷到其他一样东西,你能相信吗?"
"但它对谋杀这件案子又能说明什么呢?"
"你认为桑德拉烧毁梵·高的画是为了转移视线,从而达到偷盗另外两幅名画和杀死同伙的目的,对吗?"
"我倾向于这个推论,"里奥波德承认道,"但我并没有下这个结论。当我检查梵·高的画框时,我发现画是被割下来的。但我不明白她如何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下的手。"
"我可以使你知道。"尼克许诺道。
"你准备偷什么?"
尼克靠上椅背,看着探长,略微思考了一会说:"你的警徽怎么样?"
"不,别想干这蠢事。"
"行啦,这是你个人的东西,我是无法当场仿制的。我不知道你警徽上的号码,所以你可以轻而易举地确定我偷的是不是真家伙。而且我保证等示范一结束就把警徽还你n""如果你不成功呢?"
"那我就打道回府,把桑德拉留给你和法庭,如果我能使你信服,她与另外两件案子没有牵连的话,那你就把人给我。"
里奥波德总了想,最后点点头,"好吧,你准备在什么地方行窃?"
"当然是派克美术博物馆啦。我现在需要从你那儿得到的是另外两幅名画的大小尺寸。"
尼克驾车来到停车场时,里奥波德也刚从车里出来。他身边是副探长弗雷彻。
尼克随身带了一只薄薄的纸包。"想不到这儿还是热闹非凡,我以为出了盗窃案和谋杀案以后博物馆一定关闭了。"
"他们正在举办募捐活动。"里奥波德一边解释一边领着他朝边门走去。"他们为募捐者安排了早餐、中餐和晚餐三场活动。再过一小时,出席晚餐的贵宾就要到了。那个在门口抽烟的是导演。"
陶特看见警察显得有些烦躁。"又出什么事了,探长?我希望你别再去提问那些姑娘了。她们很紧张。盗窃已经够糟的了,现在又出了一起谋杀,她们都想回纽约了。"
"她们今晚就离开?"里奥波德问。
"等表演一结束就走。"
尼克看了一下表,"表演什么时候开始?"
"7点。"
"时间足够了。带路吧,探长。"
一走进边门,迎面走来两个化了妆的姑娘。里奥波德和她们打了招呼,并介绍了尼克。
"真是倒霉的一天,"其中一个高个子、黑头发的姑娘说,"我一生中从未碰到过这种事。"
尼克对她笑了笑,"你不是遭到小偷袭击的那一位吧?"
"不是,那是丽塔。"
另一个姑娘说:"我就是丽塔。我还得回答更多的问题吗?"
"只需要你把发生的一切简单地说一遍。"
"她一拳击在我的下巴上,当我醒来时她已经把我捆住了,捆得很紧。她把我拖进了道具间扔在地上,又把我的衣服和包也扔在那儿。"
尼克点了点头:桑德拉疾陈述是真实的。"后来我听见了火警声,害怕极了。我拚命用脚踢东西,想弄出些响声来。陶特找到了我,替我松了绑。"
导演点点头。"这时候画已经被毁了,另外两幅画也被盗了,停车场又有一个人被杀。"他取出汽车钥匙,"请原谅,探长,我得去取一些新的演出服。"
尼克一直望着陶特和两个姑娘走到停车场边的一辆蓝色货车前。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桑德拉是怎么从这儿去机场的?"他问里奥波德。
"租了一辆车子。我们在她的手提包里发现了租车的票据。"他听到尼克哼了一声。
"什么意思?"
"你不是推断死者是帮她逃跑的司机吗?但看来她并不需要别的司机。"
"我们还在查他俩的关系,"里奥波德说,"但偷警徽这事...你打算放弃这个念头吗?"
"不。带我去看看两幅画被盗的地方吧。"
他跟着探长走在挂满油画的长廊里。他注意到弗莱彻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他。在一个空画框前,里奥波德停了下来。
"这是一幅,另一幅在那儿。"
尼克仔细打量了一番画框。上面没有什么损坏的痕迹,只留有几根油画布的纤维。
"你在桑德拉那里找到的那幅画也是这样用刀片割下的吗?"
"似乎是的。但所有的证人都一口咬定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亲眼看见画被烧毁了。"
"好吧,我来重复一下桑德拉的雕虫小技。"尼克从扁扁的纸包里取出一张硬纸。
"我途中在美术用品商店停了一下,把这张纸裁成了这个尺寸——8乘1英寸。"他用胶布把纸固定在画框上。"请把你的警徽钉在纸的正中央。"
里奥波德和弗莱彻交换了一个眼光。然后探长很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警徽,把它别在了白纸的正中。
"你们得稍稍靠后些,"尼克对他们说。"我将重复桑德拉使用照明弹的举动。弗莱彻副探长,请你准备好灭火器。我相信火是不会蔓延开的,但以防万一。"
里奥波德朝弗莱彻点点头,弗莱彻便走过去从墙角处取来了灭火器。尼克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枚照明弹。
"你从哪儿弄来的?"里奥波德问。
"从车里。汽车应急箱里都配有这玩意儿。"
他们站到离画框5英尺远的地方,里奥波德的警徽清晰地挂在白纸的中央。尼克拔掉了照明弹的后盖,点燃了导火线,然后对准警徽投掷过去。
画框上顿时一片火光。弗莱彻不由自主地提起了灭火器。"等等!"里奥波德举手阻止了他。只见照明弹毫无危险地掉落在地上。
火焰很快烧毁了纸,但画框几乎还没有熏黑。里奥波德的警徽不见了。它既不在火焰里,也没有掉落到地上。警徽神秘地消失了。
"出手不凡啊,维尔维特先生;"里奥波德称赞道,"它在哪儿?"
尼克一笑,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了那枚警徽还给探长。"你现在对桑德拉做的一切相信了吧?"
里奥波德看了一下警徽号码——946,没错,是他的。他不得不佩服对方居然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干得如此利落。
"他玩的什么把戏,深长?"弗莱彻问。
"他唯一的一次接触警徽的机会是在你去取灭火器的时候。他走到画框前摆弄警徽的时候掉了包。他的身体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
"掉包?"弗莱彻一愣,'"难道他换上了另一枚警徽?可换上的那个警徽又到哪儿去了呢?"
里奥波德转向尼克。
"我会解释的,但我们还是先就桑德拉的事达成一个协议。"
"我们还是坐下谈吧,"里奥波德建议道。"这不是立时三刻能谈定的。"
门廊里响起了音乐声。弗莱彻建议上那儿看看,别再让不测的事件发生。
门廊的尽头处有两张椅子,虽然像是古董,但没有任何不准坐的告示。奥波德和尼克便坐了下来。
"说说你的见解。"里奥波德说。
"晤,你正在调查的是三个不同的案子——一幅梵·高的名画被盗,也就是桑德拉假装要烧毁的那幅;另外两幅名画也被盗;再就是发生在车里的谋杀,死者叫...""弗雷德里克·法利。"
"是的,法利。我想你错就错在把三起案子都套在桑德拉那漂亮的脖子上。我有充分的理由证明桑德拉与另外两起案子无关。首先是那两幅画。你的推理是,桑德拉把照明弹扔到梵·高的画上是为了转移视线,好让法利趁机盗出另两幅画,然后她来到停车场干掉法利取走了画。"
"这推理不能成立吗?"
"首先,如果那两幅是桑德拉偷的,那么画在哪儿呢?为什么没有和梵·高的那幅画在一起?其次,假设法利是她的同伙,是开车帮她逃跑的,那她何必又另外租辆车呢?"
"她需要他去偷另两幅画。"里奥波德说。
尼克摇了摇头。"如果梵·高事件的确是打掩护的话,这种推理还说得过去。但事实并非如此。她要的就是梵·高的画,而且也得到了。她先冒充演员进入博物馆,趁警卫不注意时撕下了画——一个老手只需几秒钟的时间就能干成。然后她才来到更衣室袭击了丽塔·莫洛尼。"
"但演出开始时那幅画还在画框上。"里奥波德反驳道。
"那只是一张复制品,也许是从海报或咖啡桌上的艺术画册上揭下来的。当时人们都在离它0英尺外的地方,而且也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去留意它,吸引他们的是丰盛的早餐和缨斯九女神。所以它蒙过了人们的眼睛。再说,它燃烧得很快。她一定还借助了闪光纸。而画在帆布上的油画是绝不可能燃烧得那么快的,投掷上去的照明弹甚至还不能点燃它。"
"闪光纸?"里奥波德问。
"就是魔术师们使用的那种经过化学处理的薄纸。它一碰到火会发出很亮的光,随即就消失了。"
"你刚才也用了?"
"是的。"
"但那枚警徽..."
"我碰巧有一枚和你一样的警徽。我在来博物馆的途中找到一家彩色复印社,像警徽这种扁平的东西复印在纸上的效果是极佳的。当然,上面的号码和你的不同。但你站得远是不会发现的。"
"你用那张复印纸换下了我的警徽?"
"复印纸早就在第一张纸的后面了,复印纸的后面还有一张闪光纸。我只是把别有你警徽的那张纸揭了下来,塞进了我的衣服里。这样,当我退开去的时候,照相复制的警徽就在上面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把警徽别在纸头中央的缘故。"
里奥波德沉默了片刻。"你有两个理由说明桑德拉只偷窃了梵·高的画。还有别的证据吗?"
尼克点点头。"是的。那两幅画被盗和法利被杀的时候,她正在表演台上。法利有可能偷了画,但她怎么会有时间朝他开枪呢?她能趁混乱逃出来已经很幸运了,决不会再拖延时间,等杀死了她的同伙后再逃走。她完全可以等逃离现场后再杀他。"
"分析得很有道理,"里奥波德折服地说,"但如果不是桑德拉杀了他,偷走了另两幅画,那又是谁干的呢?"
"有人利用了桑德拉的出现。"
这时珀尔曼走过来说:"对不起,先生们,这椅子是不能坐的。"
"对不起,"里奥波德忙不迭地站起来。尼克却不紧不慢从椅子上挪开。"那幅画鉴定过了吗?是梵·高的真迹吗?"他问珀尔曼。
"是的,谢天谢地。舞蹈已经结束了。等主餐上完以后我就向客人们展示。"
"姑娘们准备回纽约了?"里奥波德问。
"是的,陶特用他的行李车送她们回去。"
"这些日子好像人人都有行李车,"里奥波德说,"陶特有一辆,死者也有一辆。"
"我在想他们的车子是不是很相似。"尼克说。
他们来到了停车场上。有几个姑娘拎着行李箱已经上了车。雨停了,夜色变得非常迷人。
"你猜错了,"里奥波德立刻说,"陶特的车子两边有窗,颜色是深蓝的。法利的车子颜色是浅灰的,而且比较校"但尼克并没有在看深蓝色的行李车,他的目光落在克丽斯蒂娜的行李箱上。这会儿她正把行李箱递给陶特。"探长,如果我帮你找到凶手和另两幅被盗的画,你能放桑德拉吗?"
"我说不准,还有其他的指控..."
"快,能还是不能?"
里奥波德深深地吸了口气。"好的,我答应你。"
尼克快步走到排着队准备上车的姑娘队伍里,拍了拍其中一个姑娘的肩膀。"对不起,我能检查一下你的行李箱吗?"
里奥波德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了一支手枪——枪口正对着尼克。他疾步上前把持枪的姑娘击倒在地,枪从她的手里滑落在柏油马路上。这时弗莱彻也冲了过来,把一副手铐扣在姑娘的手上。他们面前是一张扭曲的、愤怒的脸。
是丽塔·莫洛尼的脸。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尼克对里奥波德说。
"我当时也吃了一惊。丽塔·莫洛尼是唯一不可能偷画和杀人的人,她一直被绑在道具间里。"
尼克摇了摇头,"不,探长,她是唯一能作案的人。我从一开始就相信桑德拉与另外两起案件没有关系。然而画确实被盗了;法利似乎也涉足了此案。因此,我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有两个盗贼同时选中了今天去博物馆盗画。是巧合?是的,但又不全是。这次募捐活动搞了不少宣传,是人人皆知的。因此,扮作舞蹈演员进入博物馆的念头对丽塔和桑德拉具有同样的吸引力。但她们具体的做法不尽相同,丽塔在纽约争取到了一个角色。"
"那么法利呢?"
"从丽塔的角度出发,她需要一个可以帮她逃走的司机。她和其他姑娘一起来到这儿,然后准备一份到画就逃之夭夭。于是法利就充当了她的助手。"
"接着说,尼克。"
"如果法利是在外面接应的同伙,他只可能是陶特或九女神中某一个人的同伙。显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和警卫,包括总监珀尔曼,并不需要募捐活动这种机会,他们每天可以自由出入博物馆。"
"我同意你的判断,"里奥波德说。"即使是珀尔曼或任何一个工作人员趁桑德拉的出现而突发灵感地盗走另外两幅画,也不可能让法利等候在现常""而他们十个人中谁有作案的可能呢?陶特一直和舞蹈演员在一起,克丽斯蒂娜和其他七个姑娘都在台上。
只有丽塔不在那儿。只有她能利用那一小段时间把画从画框上弄下来。更关键的是,只有丽塔知道另一起盗窃案正在进行之中。由于有了桑德拉这个替罪羊,丽塔就不再需要接应她的同伙了。她有了不在作案现场的旁证,可以平平安安地和其他演员一起回纽约。
更重要的是,盗走的画可以都归她,不必再和法利分赃了。于是她拿手枪把法利打死在车里,在这之前或之后又偷了那两幅画。然后她又回到道具间把自己捆绑起来。"
"等等,"里奥波德打断了他。"你忘了一点,桑德拉把她捆得紧紧的,她怎么能离开现场呢?"
"也许这是一个需要用罪犯的心理才能解答的谜,探长。丽塔既然准备把画从画框上割下来,那把刀片一定藏在她身体的某个部位,随时随地可以拿来派用常结果,她先用它割断了绑在身上的绳索。"
"那么画在哪儿呢?"
尼克拉开了丽塔的行李箱的拉链。"在这儿。"他从箱子的夹层里取出了两幅油画,递给了探长。"最大一幅画的尺寸是1乘17英寸——装进这只行李箱是毫不费事的。"
里奥波德伸出手来。"谢谢你,维尔维特先生。你应该是个侦探。"
尼克微微一笑。"一个私人侦探。"他说。
在车里,尼克把一切都告诉了桑德拉。"啊,"她笑着说,"我让你把我弄出监狱,你做到了。但我不明白的是,你怎么会碰巧有一只警徽在口袋里?"
尼克狡黠地笑着说:"我是有备而来的,也许要冒充成警员把你弄出来呢?想不到这警徽还真派上了用常把它放回我的口袋,桑德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