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直接回家,殷主任掌握这个细节吗?小宫来不及细想,回答:“是我送到楼上亲手交给媚姐的,有什么问题吗?”
“刁书记是直接回家的吗?”殷主任不满意地问道。
殷主任究竟了解老刁多少行踪?小宫为自己思考故意拖延时间,歉疚地说道,“殷主任,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司机,不便透露刁书记的隐私。”
“隐私?”殷主任愣住了,干笑了一声,说道,“我没问刁书记,我是问你的行车线路。”
殷主任在行车路线上纠缠,估计他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也无核实和考验司机的目的。蒙他!不能!万一上午老刁找殷主任谈话时,透露了昨夜行踪,我撒谎岂不穿帮?那就继续模棱两可吧。小宫回答:“殷主任,回答您的问题我很为难。”
“为难什么?”殷主任问道。
“您想啊,汇报线路和汇报刁书记的行踪没有区别呀。”小宫局促不安地说道,“不说吧,是没有配合领导,是不听殷主任的话,如实汇报吧,又违反了司机的职业道德。我……”
“我没给你上纲上线,你倒给我上起课了啊!”殷主任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您,您老别误会。您是我的领导,只有您才有资格给我上课。您经常教导我们,给领导开车是聋子是瞎子是哑巴。”小宫扔掉烟蒂,摸出狐狸香烟,奴颜婢膝地走到主任近前,说,“殷主任,香烟牌子差一点,您将就点啊。您说一声,我究竟该怎么做,我听您的。”
“啊……平时教育你们很多,还用得着我教你吗?”殷主任将小宫进贡的香烟摆放一边,想了想,说道,“严守领导的秘密,你做得没错。你,你去吧!”
“噢,那我走了。”小宫将手里的香烟塞回烟盒,退到门边,思索片刻,抬起胸膛,一副光明磊落的神态,说,“殷主任,我知道您想问我什么。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您的礼品是完好无损地交到媚姐手里的。如果礼品盒有破损,对于进口的食品,人命关天,媚姐不会大意的。您完全可以找媚姐核实,如果发现我有半句假话,您开除我!”
“……”殷主任傻乎乎地望着小宫。
“殷主任,您忙!”小宫哈腰轻手带上门,又回头恶狠狠地瞪着门:别以为你是主任我是司机,跟老子玩,玩死你!
“横眉竖目的干什么?”队长迎着小宫走来善意地问道,“主任批评你了?”
“我横眉竖目,我有吗?”小宫装腔作势地说,“刚才主任还表扬我呢,我正开心呢!”
“你小子嘴皮子真能翻,我算服了你了!”队长撇下小宫去陪侍办公室里的殷主任去了。
虽然是应付了殷主任的盘问,小宫心中还是有点虚,没有直接离开车队,而是站进了司机休息室里故作轻松地接受了七嘴八舌的询问,回答:“主任对我提了点要求,你们别瞎猜!”
“听说刁书记昨晚急诊了,有没有这么回事啊?”小贾问道。
“别人可以问,你不可以问。”小宫附在小贾肩膀上轻言,“以前我是怎么教你的?关注领导隐私对自己没好处。”
“六子哥说的我都记着呢。”小贾也以轻声回答,“刁书记挂水是公开的秘密,不算隐私。”
“公开的秘密你还用问我?”小宫再次小声地说,“别被好奇心毁了自己。”
“谢六子哥。”小贾闪到一边,看人下棋。
解说一通,满足了大家好奇心,身处娱乐场面,小宫东张西望几下,溜出车队,漫无边际地游荡在监狱的道路上。
刚才我回答殷主任的话有没有破绽?头顶蓝天白云,徜徉在绿荫大道上,小宫进入安静思考空间。殷主任遭老刁斥责或冷脸是可以肯定的了,否则,他不会跑到车队找司机了。老刁工人出身,但身处官场多年,再军阀再土匪,也不会向下属挑明自己患病根源的,只会含蓄委婉地点一下。殷主任跟随老刁多年,周旋在众多监狱领导中,耳濡目染的,饱尝老刁冷眼后,回头对司机也不便明目张胆的。和司机当面了解情况不成就旁敲侧击一下,让司机心中有个数,谈话效果也达到了。但他没想到的是,我的回答无懈可击,他被我绕了进去。现在的问题是,一时钻到套子里的殷主任事后再起疑窦,因为遭老刁冷遇,会不会迁怒于我,找机会踢走我呢?疑人不用。阴沉似海的殷主任一定会找机会消除心头之患的。我必须加倍谨慎工作,谋划自保。
“小宫,玩深沉啊!”有人说道。
小宫跳出思维,定睛,是毛科长迎面而来,便道:“啊,毛科,别逗了。司机是水塘,你们当官的是大海,在你面前我还玩什么深沉?”
“咦?兄弟,说话这么深奥?跟着刁书记见识大长了。”毛科长认真地瞅着小宫,说道。
“说真的,跟着我们敬爱的刁监,我的思想认识确实深了。”小宫满目崇敬地说道。
“刁书记是监狱的当家人,他的风范他的胸襟他的能力都是我们学习的楷模。”毛科长景仰万分地说道。
“是的是的。”小宫闷头乐着:我就胡诌了一句,你还当真的了,还假惺惺地表演了,你呀,兄弟,你有前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