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了。
走出皇宫,抬头看了眼天色,阴沉沉的,好像又要下雪了。
看到高瑾在不远处马车上靠着打盹,杜荷连忙快走了几步。
“高公公,咱们回家吧。”
高瑾听到声音,一睁眼,看见杜荷站在一边,伸出双手将他抱上马车:“又封了个什么官啊?”
杜荷没进车厢,坐在了高公公身边:“没封官,下一次大朝会才封官,现在还不知晓呢。”
突然,杜荷突发奇想,拉了一下缰绳,高瑾疑惑的转过头看了一眼。
“高公公,咱们去玉香坊吧,在陛下那没喝够,回家喝酒又少了些气氛。”
高瑾轻声一笑:“你小子行,带着个阉人去逛花楼。”
不过,依旧调转马车,朝着玉香坊驶去。
还是上一次的位置,开窗就能看见杂货铺,进来个姑娘泡上茶水,上了两壶酒,就到了另一边开始抚琴。
杜荷独自拿起酒盅喝了一口:“这天,又要下雪了啊。”
高瑾也端起酒盅,浅尝辄止,看了看窗外:“好兆头,瑞雪兆丰年。”
杜荷突然想起史书上记载的:‘贞观元年,关中饥,二年,天下蝗,三年大水。’
举起酒杯,看着路上匆匆的百姓,不禁暗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高公公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杜荷,想起自己幼时的遭遇,长吁一口气,自嘲般的轻笑了一下。
“高公公,你说,这百姓们过日子,有时饥不果腹,是图些什么呢?”
“这已经好很多了,至少还算的上一句国泰民安,前朝末期那会,易子而食比比皆是。”
“不瞒您说,我有时想做些什么,可是人有力尽时,现在都分身乏术,空有想法,却不知道怎么去做。”
高瑾举起酒杯,闻了闻,又轻轻放下:“既然想做就去做吧,杜大人是明事理的,陛下也挺支持的,不是吗?”
杜荷举起酒盅,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酒:“高公公,不瞒您说,我一直想着是过着小富而安的生活。”
说着一指对面的杂货铺:“就靠着那铺子,等着日后在大唐铺开,小子我也算是富甲一方,不知为何,总觉得如果就这么得过且过,日后可能会内心难安。”
高瑾起身,将清倌人送了出去,看了一眼周围,将门关死。
“杜小子,咱这段时间相处,老奴察觉到了你不是凡人,既然有能力,为何不去做呢?”
高瑾给杜荷又倒了一杯酒:“不说造福天下百姓,就算是看着这大唐日后越来越好,岂不也是一件美事。”
没等杜荷回话,高瑾自己一杯酒下肚:“老奴知道你小子不是喜那青史留名之事的人,不过到这世上走一遭,总得留下些什么痕迹吧。”
杜荷没说话,小小的身子已经扛不住醉意,此刻脑子已经开始昏昏沉沉。
“小子,咱们回家吧,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再喝就难受了。”
“嗯,回家。”
高瑾在桌上留下一锭银子,背着杜荷朝着楼下走去。
杜荷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搂着高瑾的脖子,轻声说着:“高公公,其实我是……”
不过被打断了,高瑾环顾了一圈,发现周围没什么人,才松了一口气:“臭小子,你喝多了,老奴带你回家,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