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雁南问道:“那满村的人怎么没人知道?难道邓耀祖有心瞒过了儿子已死的事,只替妻子办了丧事?”
小天道:“那喜婆说当时邓耀祖整个人都垮掉了,他坐在那里脸色惨白,两眼发直。
喜婆走的时候,他一动不动的。那时候喜婆只有三十多岁,如今快五十了,可十几年了,那天的情形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房间里还摆满了准备给全村人发送的红蛋,却不料是这样的结局。
她走的时候都没好意思拿桌子上红布包着的费用,只取了一点跑腿费就走了。
走了之后也没跟别人说过这事儿,毕竟她是喜婆,她接生的事儿这么惨,说出去也是不吉利,只怕找她接生的人都少了。
而且她自己心里也膈应,后来这些年都是避着那个村子的,再后来听说邓耀祖有儿子,她还以为是后面续娶了新媳妇儿又生的。”
孙雁南想:如果产婆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孩子是公公和锦书的?他们当年早就坏了和祖母定的规矩,偷偷生了孩子,然后把这个孩子交到了失妻失子的邓耀祖手里,由邓耀祖抚养长大么?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后面锦书已死,邓耀祖已病逝,师重文把孩子领回来为什么要隐瞒其身世?
如今已不存在要为锦书遮掩,这孩子领回来完全可以记在已亡故妾室锦书的名下,以师家的家业,作为庶子归来也比作为养子要强啊,不改姓不认祖归宗的目的是什么呢?
如果不是师重文和锦书的孩子,那这个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还没等孙雁南把这件事琢磨明白,苦难忽然接踵而至。
失魂症席卷全境,师越不幸患上了失魂症,婆母彭静心急如焚,整天守着儿子。
听闻安平郡梅家长房长子一直痴痴傻傻的,其母亲带着他看了无数的名医用了各种偏方药剂,听说那个痴痴傻傻的儿子不断地有改善,变得越来越好。
虽然彭静不知这些传闻是不是真的,还是联系了梅家的长房长媳,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名医名药的方子和治疗的希望,哪怕是一些虚无缥缈地鼓励也好。
没多久,传来姑爷陆家公子也患上了失魂症,师老夫人和婆母更加忧心。
孙雁南一个人操持着一大家子的事儿,自从知道这个养子的身世可疑之后,孙雁南悄悄将早已派出去管事的小月调了回来,小月刚调回来的第一天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养子在后院湖边读书,遇上了带着一对龙凤胎在那儿玩的仆妇丫鬟。
不知怎的,这个养子就将孙雁南的儿子抱起来,在湖边摘蒲公英,朝湖面上吹散,一大一小玩的也十分开心。
开始还十分留意着的仆妇丫头们,后来慢慢也放松了注意力,而这一大一小却慢慢地朝湖面越来越近,一根一根摘着蒲公英,仿佛不知不觉。
最后那养子把这个小娃娃抱起来的时候,好像是崴了脚,两人双双跌入了湖中。
刚刚调回来才到府苑来的小月,远远看见,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冲入湖中,小月是会水的,她将小少爷救了上来,一众仆妇都吓傻了,其后养子也被拉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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