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两个女将,暗自将平日互相不喜尽皆按下,私谓良久,道是赵楚往那北方而去,这般英雄好汉便是中原女子含蓄也须不少仰慕的,若到那辽邦,久闻那里女子便是爱恨也都在脸上,世事难料,若一朝添了麻烦,不知要向谁诉说。
这般想,琼英便怂恿扈三娘来安抚赵楚心思,便是赵楚安排扈三娘往梁山泊而归她不曾反对只人家早私下商议已定,昨夜众人有不曾安歇的,见她二人策马往北,也不曾有人想过竟这般大胆要先斩后奏来,时迁虽是觉,却觉赵楚有女子照料更是方便,自是住口不提。
赵楚甚是头疼,眼见她两个满目得意翘起红唇望来,便要呵斥时候,花荣低声道:哥哥,既然如此,便是要她两个回去也不甚便宜,再说你看这里行脚客人,那辽邦的也不少,若他等得知哥哥如此光明正大往北辽而去,岂不要误了哥哥大事?
赵楚暗自叹息,那路边酒铺有伙计要来伺候,不说火焰驹平生不肯近人,便是花荣那白马也是一等一的烈性子,阮小七也从官军将领手中取来健马,自然拿伙计踟蹰不肯向前。
扈三娘到底了解赵楚多些,见他面色苦笑不绝,便知随从往北已然无碍,撇下琼英走将过去,低着头道:我想你此去盥洗若没个人照料也是不便,又觉若撇下琼英一个不甚好看,这便跟来了。
赵楚叹道:你两个这跟随倒是有趣,分明跑到我们前头来,却是如何说法?
不料琼英见扈三娘竟这般不讲义气先出门来,窜将出来不满道:怎生要讨个说法?左右我们都跟上来,若你要赶回去,这便去杀了杀了那仇人,胜却流落江湖漂泊无依,又不似扈家娘子那般安宁和顺。
扈三娘大怒,待要与琼英做个了断时候,蓦然想起前些时日一人到来,暗暗谓她那许多话儿,心下甚是得意,暗道:终究我先见他亲近之人,便再谁能如此?
于是昂起螓笑靥如花,向赵楚道:郎君半日赶路,须也累了,早有村酒味道甚美,不如与花荣哥哥一起吃些我早知七哥这几日定然口内干渴,先饮些来的好。
阮小七哪里管赵楚此事究竟怎生打算,大喜便向里边去望。
琼英却不依,怒道:便是那酒钱咦?你怎可胡乱拿我兵器?快些放手!
但见凉棚之内,高坐七八个胡人,左衽而粗壮,一个颇是清秀比之花荣俊美更胜年轻小汉,顺手向琼英那方天画戟探去。
见琼英警惕,那小汉一口流利中原官话,笑道:小娘子见谅,小人惯爱兵刃,见小娘子兵器锋利甚是少见,只想偷空拿来看一眼,不想小娘子珍重若斯。
这小汉,果真是一条北辽人,他那嗓音颇是清雅,却又有一股塞外风霜之气扑面而来,好似叮咚清泉声中最是巧妙镶入铮铮秦筝,不说他人,便是赵楚心下也暗暗奇怪,道:此人话音便如此婉妙,若是装扮如贵胄子弟,谁人能知他是北辽汉子?!
这小汉,穿戴颇是寻常,直叠衫儿配皂靴,手边放一把弯刀,只他双手拢在袖内似是宝贵非常,面如满月牙似玉排,难怪心直口快阮小七转面向花荣笑道:可比将下去也!
花荣略略一笑,道:好男儿便当生如哥哥这般英雄气概,七哥如何拿小弟开涮,须有美酒不能请你来饮。
阮小七哈哈一笑,却不往那酒桌上去坐,赵楚叹道:七哥如何也与小弟见外?若七哥没了这豪迈气度,小弟心内难安。
阮小七见他如此说,眨眨眼睛转头便去了,将桌上酒瓮擎起,葫芦便要痛饮,花荣急忙靠将过去要提醒,却听阮小七道:这般明目张胆来查,便是粗心之人也须知哥哥来了此处。小弟这一口下去,便有毒也替哥哥死了。
这厢两人说话未毕,那边赵楚早将缰绳交了琼英,扈三娘向他低声道:郎君可知那辽邦也能生出这般好看男子么?总觉他有胭脂气息。
赵楚悄然目视那北辽小汉,见他立领将个脖颈护住却不甚燥热,身材平稳绝非女子装扮,当下道:理那许多作甚,便是有此等男儿,也须不过十七八,不曾听说也是寻常。
扈三娘与琼英早早来时这几个北辽行脚客人尚未到来,她二人私语这半日,只是为转了赵楚专注去,眼见他不再提及两人私自跟来事情,悄然松口气,不再理会那北辽小汉。
阮小七一口酒尚未入喉,赵楚已捏起桌上一瓮酒痛快畅饮,半日风尘一洗而去,慌得花荣与阮小七便来察看,那英俊北辽小汉忽站将起来,捧起桌上一瓮酒来,与赵楚笑道:贵人上下如何称呼?小人本是辽国往来大宋做些生意的,贵人气度不凡定然有鼎鼎大名,小人唤作荅里孛,请贵人饮酒。
赵楚心下一动,这人名字好生熟悉似是曾有见识,一时之间却想不来他是谁人,却见他也豪爽,将手中酒囊递将过来,顺手将自己手中酒瓮轻轻取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