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重重扔在地上,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我就觉得感觉不对,果然,用手胡乱一扒拉,手里就多出了几把骨头。
干枯白骨,一看就是经历过岁月有过年头的。
可这里不是阴阳路吗?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些明显就是来自于人类的尸体,不是飘忽不定的魂魄影子,而是实实在在的白骨,带有风化的痕迹。
“因为它们的主人都跟你一样,命丧在这里啊。”
邢枫留给我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很快,头顶就传来了邢枫的声音。
与此同时,我的头顶就是一痛,邢枫竟然用手揪住了我的头发,将我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我的两只脚甚至只能脚尖微微点地,因为头皮那里太过疼痛,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道朝上仰头。
“真是无趣的生命。自视甚高,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以为努力一辈子,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么?”
邢枫用着他一贯的语气冷嘲热讽道。
我的两只胳膊软得就像是了煮熟的面条,这让我对自己恨铁不成钢,如果现在手上能有劲儿,狠狠朝着对方的这张嘴来那么一拳,一定非常解气!
“居然还有胆量瞪我?”
我的怒视,让对方不怒反笑。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对方探出手指朝着我的眼眶里挖来,那毫不犹豫的动作,丝毫不像是在恐吓!
他是来真的!我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胳膊是否没劲儿了,使劲抬起右手去挡开他的手,却被对方反手握住了手腕。
头发那里被他松开,但紧接着,他空出来的那只手就已经按住了我另一边肩膀,我脑海中警铃大作,暗叫不好。
下一刻,右胳膊那里就骤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种疼痛简直是我有记忆以来最刻骨铭心的,甚至一瞬间让我有了一种想要咬舌自尽的冲突。
我是真没想到邢枫会这样丧心病狂。
右边身体一轻,身体里的血液顺着那个缺口喷洒出来,我眼前金星一片、视线模糊不清,不用去想,就知道是剧痛跟正在疯狂失去的血液带来的后遗症。
透过滴落的汗水隐约可以看到,在邢枫那只手上抓着的,正是一条血淋淋的手臂……
他居然直接手撕下了我一只胳膊!
国安局,怎么会如此目无王法?那刑枫,怎么……没时间多想什么,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疼痛跟着越来越淡……
我以为我的昏厥能让自己暂时逃避这种痛苦,但随着更剧烈的疼痛从另一边传来,再次被疼醒的我,被噗通一声扔到了地上。
两条胳膊原本呆着的地方,现在已是空荡荡的,不知道邢枫用了什么手法,我身体两侧的伤口竟然不再往外喷血,隐约觉得伤口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你……你够狠!”
我像是一条肉虫子一样在地上耸动了一阵,竟然就这样坐了起来,没了两条胳膊让我的身体变得很不稳,歪歪扭扭的,我将惊恐深深埋在了心底,脸上努力露出笑容,但我想,我费尽力气扯出来的笑容一定非常难看。
此时我已是身心麻木,在这种地方落在了这个发疯了的男人手里,我知道自己的下场一定会更惨。
我想咬舌自尽,但眼前虚影一晃,下巴那里被铁一样的手指捏住,咔吧一声,已是满嘴血污的我,就已经被对方卸掉了下巴。
我没有喊叫出声,这样的疼痛,在平时或许会让我眉头皱一下,可现在,有着更大的痛楚做着对比,这种小疼痛,简直就像是蝇子落在皮肤上一样小打小闹。
“想死?”
邢枫嗤笑一声,看向我的眼神阴冷又带有一点点扭曲的占有欲,犹如沾满了毒液的蛇。
“可惜,在我没放弃前,你还不能死。”
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了一把手术刀,明明这个地方昏暗得就像是人间寻常的雾天黄昏,可我竟然能够看到在手术刀上一闪而过的寒光。
他捏住了我的下巴,那里传来的疼痛,却比不上手术刀渐渐靠近我的眼球这种可怕事情来的“吸引”人。
如果现在我还能说话,一定会将这个世界上最难听最下流的话献给面前这个变态!
可惜,我现在不能说话,所以我只能努力地将头往后仰,想让眼睛尽可能远离那把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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