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咸鱼化……

为若没有事先准备，突然切换意识会出现几秒的空档，而且亚戴尔也不是一直都醒着，相较于正常人，他需要更多休息时间好补充魔力，维持自我。

    现在亚戴尔能这么浪，全是因为之前收到了一亿打赏。

    没错，一亿软妹币的打赏。

    虽然因为神奇动物系列热卖，加上直播间又掀起了哈利波特热度，导致罗琳阿姨的身价再次高涨，但仅仅如此，罗琳阿姨居然毫不犹豫的抛出百分之一身家财产回馈亚戴尔，这种气度实在让人疯狂，更让杜晨眼红不已。

    不过眼红归眼红，他现在也不缺魔力和钱，缺的是操控魔力的技术……

    “不干，打又打不死，浪费魔力。”亚戴尔耸耸肩说，“如果你愿意和我融合，随便你去找他麻烦，但现在我的力量用一分就少一分，总不能全让罗琳女士出钱。”

    “人家愿意……”

    “她愿意我也不想收，用这个型态活着让我很不舒服，所以你能不能勇敢的、干脆的、认命的吞噬我，好让我早点解脱？”

    “你不是没有感觉了吗？怎还会觉得不舒服？”杜晨不满的抗议道，“而且我说过我不会吞噬你了！应该是要我努力练习──”

    “我看不出你这有什么好练习的，浪费时间，而且我不想用这种方式活着。”

    指着毫无进展的地面，亚戴尔叹了口气。

    “你不会理解的，没有正常人能理解，曾经喜欢的、厌恶的、悲伤的、痛苦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却半点感觉也没有，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觉得、觉得……”

    亚戴尔思索着用词。

    “很难表达，我知道自己必须去，记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事，但又觉得无关紧要，什么都好……随着时间流逝，记忆劣化，这种情况越来越明显，我却无法抗拒──这样下去，我的意识会慢慢被磨灭，说不定哪天睡着后就起不来了。这也是为何我说直播间有存在期限，灵魂和意识其实是一体两面，或许……”

    【听起来好像是咸鱼化……】

    【我能理解！不想写功课，可是明天要交报告啊啊啊啊】

    【可是拔拔你之前还说你喜欢动漫音乐来着？】

    “噢，我想骗自己试试，谎言多说几次搞不好就变真的了，对吧？”

    亚戴尔悠闲地回答弹幕，因为他说话时总是微笑，观众也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有细想他说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有，也如亚戴尔所说的──无法理解，毕竟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剥离情感，麻木不仁的家伙也不会收看这个直播间。

    不过那是观众，和亚戴尔灵魂纠缠的杜晨不同，他似乎能感受到某种沈重、绝望的感觉。

    总之亚戴尔这一番话，让他原本就低落的心情变得更差。

    看着毫无变动的灵魂空间，杜晨深深地叹了口气，改走向不远处的钢琴。

    他不想管亚戴尔的破事，也不想练习魔法了。

    整整两周时间，每天晚上进来就是看着地板发呆，就算再乐观的人也会沮丧，干脆弹个琴转换心情。

    杜晨随便按着琴键，熟悉的旋律响起，日本动画大师宫崎骏的精心之作，《千与千寻》的片尾曲always with me。

    愉快活泼、简单好记、又因为剧情而让人觉得有些感慨的轻松抒情旋律，非常适合放松和恢复心情，伴随着轻快又柔和的琴声，有些观众也不自觉的跟着哼唱，或配合节奏轻轻敲打或踩着拍子、或微微点头。

    亚戴尔没管杜晨做什么，他又不是他爸，只要杜晨达到他的要求，他才懒得管杜晨的每个行为，他只是无聊的坐在椅子上发愣，看看弹幕有没有人想陪他聊天。

    但很快他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灵魂空间居然开始进水，水淹到了他的脚底。

    在亚戴尔瞪大的眼睛中，整个灵魂空间开始变动，而杜晨毫无所觉的弹着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