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由不得本太子作主,要怪,你就怪——喏……”他意有所指地用下巴点了点我,又转头一字一句地对上那女子道,“下了地府作了鬼,记得啊,你要报仇的话,可别找错了人。”
那丽人脸如白纸,雪片也似,几无人色。
我握紧了拳手,就在吾辛一扬手,又要下杀招时,蓦地出手。我只是站在原地,吾辛忽地捂着自己的手臂缩了下去,他不满地瞪向了我,“太子妃闭关数年看来已然大成,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呢!”
我脚尖一点,跃过地上堆叠地一起的尸体,直接落在吾辛的身后,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将那不知所措的宫装丽人一把抓进怀中,道:“此人看着还算合些眼缘,我喜欢。”
丢下这话,我转身扯着那化作大头的丽人就扬长而去。
将她安置在一间院落,直到夜深我才走了出来。室内安静,那名唤陈甜的女子已经睡下,可是,想起她惊吓之下痴痴呆呆,如受惊之鸟一般将自己努力蜷缩在床上一角瑟瑟发抖的模样,我的心头怜意大起。
轻轻地将门关上,我又听了一阵,确定她已然睡熟,不会再惊症才松了口气。
“就算你今日留下她,也不一定她能活过明日。”
听到这个声音,我皱起了眉头。
“兮兮,我知道我这样做让你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你又何尝让我舒服过?”
背后的吾辛见我不答话,自顾自地抱怨着,“你知道吗,”他问了一句,只是方问出,他又自失地一笑,自嘲道,“好吧,你一定不知道,我也觉得自己很幼稚,因为我只是太在意你了,可是你呢?”
我静静地听着,却没转身。
良久,他叹了口气,“兮兮,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
他说着就要来拦我的腰,我心中抵触,在他手还没碰到我的衣服时,我脚下一错,就滑了出去。他望着落空的手,停在半空,唇角慢慢勾起一抹自嘲,半晌,才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背在身后。
沉默了一会儿,吾辛这才抬起头来。他的目光透着受伤和委屈,这无声的控诉,让我心头一紧,我别过头去,冷声道:“可是你背叛了我,作为你的妻子我无法接受。”
丢下这话,我转身就走,还没走上两步,吾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兮兮,从那里只能去净房,难道你是想去小解吗?”
我下意识地矢口否认:“不,我大解。”说完我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又是一阵懊恼。脚步一顿,又加快了速度,直冲净房而去。
过了一会儿,才从后面传来一连串低低地,压抑着的笑声。
我冲了进去,鬼才大解!转了一圈,我就欲出来,毕意净房再干净还是有股洗不掉的味道。我手指方推上木制的门框,就听门外就传来阴魂不散的声音,道:“兮兮,你可有草纸,我记得,这月的例银还没发,府里一直缺草纸的,怎么办?要不你等一等,我马上命人去购置?”
我:“……”哪有人蹲个厕所还要等着人去买草纸解决的?我翻了翻眼皮,果然,见这净房一片纸似的物体也没有。气归气,但是吾辛所言非虚,况且他一番好意,自己再生气就很没道理了。默念着:……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还好,还好,老祖宗的东西就是好,这才默念了两遍,心头蹿起的火气就被浇灭了三分……若是,不被人打断的话……
“兮兮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吾辛的一双眼睛从门缝里张望进来,露出两颗幽黑的瞳仁。
压下的火气,猛地又是蹿了一蹿。我磨着牙根道:“你不是去买草纸了吗?还守在这里做什么?还是你也想大解?已经迫不急待了?那没办法,你就就近解决一下吧,反正这是你自己的宅院,脏了自有人收拾,放心,不会有人笑你的。”我没好气地说完,趁着他眨眼之际,暗使法力。一阵阴风擦着门缝就挤了出去。
“唔……”脚步声退了开去。
我一阵暗笑。
吾辛道:“兮兮,我怎么感觉有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气在净房中徘徊不去?你没事吧?”
我道:“我好的很。”
过了一会儿,吾辛道:“那你等一等,我去去就回来。”
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我暗松了口气,推门而出,头也不回地跃过一边的花墙就翻到了另一边的院子里。看着熟悉的景致,我又是一阵懊恼,我怎么不曾注意过,一墙之隔的这边就是吾辛的院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