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引只觉后脖颈汗毛直立。
好凶猛的杀气!
她向前迈了两步,才回头。
任她反应再快,架不住鹤冲天人高手长。
一回头,迎面被青筋蜿蜒的大手死死扼住喉咙。
近在咫尺的眸子里,交织着残忍和暴戾。
鹤冲天当下只有一个念头:弄疼她!弄伤她!让她哭着求自己放手!
但是沈香引的表情很不正常,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一片死寂。
身体也没有丁点挣扎的意思。
鹤冲天从来没有看过谁快被掐死的时候是这个表情。
她好像不怕死,甚至说,她想死。
沈香引窒息到眼前发昏,喉咙生疼。
眼前一黑前,她被猛地推了一把,重重跌到墙边。
鹤冲天放开了她。
她很快恢复呼吸,嘴角不断渗出鲜血,声音沙哑:“你可不像手软的人。”
“疯子。”鹤冲天不屑的评了一句。
“你不是?”沈香引又吐掉一口血,伤得不轻。
摸摸白皙脖颈上的红印子,“嘶——你真的,蛮有力气。”
她拾起旁边桌上的香烟,点了一支,又将烟盒扔给鹤冲天。
鹤冲天拍掉,“我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告诉我,你奶奶怎么回事?”
沈香引眼睛不离他,呼出一口烟,“不知道,你也听到了,遗体不见了,要不你把尸体找回来,我帮你问问她?”
鹤冲天低骂一句,接着转身要走。
沈香引看着他的背影,说:“帅哥,如果你骗了我的话,我会再去你家找你。”
看着他背影从楼梯拐角消失,沈香引冷下脸。
灭掉烟,她闭上眼睛开始捋目前的线索。
她不喜欢闭上眼睛的感觉,这是有意识状态下的全黑。
黑暗中无数腐败难辨的脸,狰狞、嘶吼朝她汹涌而来。
有的脸她认识,有的不认识,也可能是忘了。
它们都想把她拉进黑暗深渊。
黑暗深处,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在蛰伏着,混沌、沉寂。
比死亡可怕,比恐怖本身更恐怖。
她不愿意回碧落古镇,就是在躲“那个东西”。
在这里,她对它的感应尤为强烈。
无形的,不是人,不是灾难,更不是什么力量,但比已知的一切都强大。
“回来了……”没有音色的声音凭空出现在脑海,像是脑海中的自言自语,但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思想。
沈香引蓦的睁开眼睛,脸色煞白,周围风吹草动草木皆兵,好似会突然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
如影随形的恐惧,又来了。
……
沈香引打听到古云实的宿舍,空手拜访。
不是看不上人家的职业,是她手头实在紧。
简陋二层楼的单间,开门的是个白白胖胖的男人,看到沈香引一惊,都忘了说话。
别说他生活中见不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就是在电视上,也没见到过。
深蓝色的旗袍勾勒她高挑曼妙的身段,一张浓颜明艳的神女脸,眸子清冷。
二百斤大汉心中陡然浮现四个字:姐姐杀我!!
“古云实在吗?”沈香引出声,胖子没动。
看向屋里,屋里的人也都在看着她,无一不好奇,这山里娃古云实,在哪认识了这么个仙女?
有人拍拍古云实的背:“找,找你的?”
古云实回过头,是一张倔强的少年脸,看着年纪不大,个挺高,但特别特别瘦。
像三天饿九顿那么瘦。
他看到沈香引后,表情不自然,故意大声壮胆:“干嘛?你谁啊?”
“找你有事,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古云实提起拖沓的鞋,出了房门。
身后仍有人在惊叹:“古云实这小子什么福气?前两天路上捡了个玉镯子,今天又有大美女找。”
另一个人没好气:“能什么福气?没准人家美女就是来找镯子的。”
沈香引忽然想到,整理遗物的时候,确实没见到她送沈月英的玉镯。
“你找我什么事?”云实心里也打鼓,担心她是来要镯子。
沈香引果然开口:“那个镯子,能让我看看么?”
屋里的男人一片哄笑:“哈哈哈哈——”
古云实脸色难看,站着不动。
沈香引又说:“放心,我不要,送你了,我就看一眼。”
“这美女是想人赃并获,给古云实送进去。”又有人说。
沈香引朝人群刀了一眼,“我跟你们说话了么?”
她声音不大,但极有威慑力,一帮男人顿时消停。
“我真就看一眼,找个地方,请你坐坐。”
古云实目光一滞,这是第一次有女人邀请他“坐坐”。
且不论沈香引美得非人,就说单独和异性相处,上一次,还是在老家,和邻居家的虎妞一起在地里割小麦。
……
东大街的咖啡馆,古云实挑的。
他巡逻的时候路过很多次,店里总是飘出来醇香迷人的咖啡香气,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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