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刘彦直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这块玉佩。
会场不大,来的人也不多,稀稀拉拉,以华裔为主,伊莎贝拉陪着一位银发老太太坐在后面,刘汉东上前打了个招呼,回来介绍说那位老人家就是陈子锟的小女儿陈姣。
刘彦直脑海中立刻浮现出1948年圣诞夜,自己带着年幼的陈姣在雪夜翱翔的往事来,昔日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是垂暮老人了,不知道她是否记得自己。
拍卖开始了,来自港台和大陆的买家们对近代文物不感兴趣,他们关注的焦点在于檀木家具,拍卖进行的很顺畅,家具卖完之后,开始拍卖文物,汉尼拔还没有来。
陈子锟的九狮军刀底价十万美元,有人举牌,刘汉东回头看伊莎贝拉祖孙俩,老人家面色如常,但平静的表情下掩盖着何等的伤心谁人能知,不肖子孙出卖祖上的收藏,这在中国人看来,是败家子的行为。
刘彦直也回望了一眼,扭过头来对刘汉东道:“跟。”
关璐揶揄道:“什么跟不跟的,这又不是玩二十一点。”
刘汉东举牌加价,对方稍微抵抗了两次,最终军刀以十五万美元被刘彦直拍得。
紧跟着是其他藏品,刘彦直授意刘汉东全部接下来,不计成本,反正他有的是钱,即便账上不足,也能找党爱国要。
直到竞拍最后一个藏品,汉尼拔也没有出现,刘彦直已经拍下陈子锟全部遗物,对这块刻着“昆吾”篆字的羊脂白玉质地的玉佩也不会落下,但是黑马终于出现了,一位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举牌的买家终于出手,志在必得。
刘彦直扭头看了一眼,这人认识,他叫邹宜军,是姬宇乾的死党,自称玉痴,尤其喜欢收藏高等级的羊脂白玉,陈子锟的贴身之物肯定不是凡品,有极高的收藏价值和升值空间。
在某个早被篡改的时空里,邹宜军和刘彦直有过一面之缘,但此时的邹宜军并不认识刘彦直,他只是一次次的举牌,还挑衅式的冲这边瞪眼,大陆土豪的气息扑面而来。
很快价格就被抬到了二百万美元,这已经超过了刘彦直的承受能力,付不起了。
“你去和他聊聊。”刘彦直道,“劝劝他别和我作对。”
刘汉东放下手中的牌子,走到角落里,坐在邹宜军身畔,低声道:“伙计,给自己留条活路吧,你拍下了就活不过今晚。”
邹宜军鄙夷的看看他:“你谁啊,你当我吓大的,纽约福清帮,黑手党那都是我的朋友,你动我一个试试,你连这扇门都出不去。”
刘汉东道:“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邹宜军摆摆手:“别来这套,有钱你就加码,没钱就玩蛋去。”
刘汉东冲刘彦直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刘彦直再次举牌,邹宜军风轻云淡,也跟着举牌,他每次出价都只比对方高那么一点点,摆明了就是故意气人。
本来很乏味的一场拍卖会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其他买家都不走了,兴致勃勃的观看这块玉佩究竟花落谁家,底价五十万美元的玉佩被抬到了一千万美元,双方还没有罢手的意思。
坐在最后排的陈姣纳闷了,问外孙女:“他们是什么人?”
伊莎贝拉道:“都是大陆来的。”
陈姣哦了一声,百感交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能来美国的大陆人都土的掉渣,穷的要命,如今大陆的暴发户最多,加州的房价被他们炒上了天,现在两个大陆人为争一块玉佩,斗得你死我活,父亲的遗物落到这样的粗俗之辈手中,简直是一种亵渎。
价格抬到两千万美元的时候,刘彦直不耐烦了,抢过刘汉东手中的牌子举起来喊道:“一亿!”
直接翻五倍,这不是竞拍,这是斗气,仅仅是一位民国时期政治人物的随身玉佩而已,即便是羊脂白玉质地,但克数不大,能拍到一百万美元都算成功,谁也没想到能到一亿这样的天文数字。
邹宜军也被这个数字打懵了,一时间回不过来味,拍卖师举起小锤:“一亿美元,还有高过这个数字的么?”
“一亿美元一次!”
邹宜军在打电话。
“一亿美元第二次!”
邹宜军再次举牌,神情已经从倨傲变成凝重,满场哗然。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刘彦直身上,期待他再创天价。
刘彦直冲邹宜军做了个有请的手势,表示自己不再加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