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后到还冷静,就是眼睛肿地不成样子。她自己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
“谢谢,”
你要雅齐怎么形容现在小五的表情:有些茫然,有些怔忪,又有些涩然,更多的,还是哀恸,
“你现在要回去?”
“嗯,”小五点头,“舅舅的后事还要安排,我还要回局里一趟。”
雅齐说,“我送你,”小五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就够麻烦你了,你也忙,”那肿着个眼睛又憨憨的模样真让人心疼。
雅齐拿起她的外套递给她,什么也没多说,只轻轻推了下她,“走吧。”
小五低着头跟他出去了,只想着事情过后要好好谢谢人家。
车上,小五靠在椅背上微蹙着眉头,其实一直在动脑筋。她是个蛮有条理的人,现在她也很清醒,不能再这样紧哭下去了,哭有什么用,自己垮下去了,舅舅的后事怎么办,你生不能伺候他,他走了连个————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哭,可这样想着想着,还是不停地掉泪,她又怕雅齐看见担心,就微侧着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抹泪。
雅齐知道她又在哭,可看她的样子好象也不想让他看到,也就装做没看到。可看着了真让人难受,她的手都是湿的,半握不握地放在腿上,安安静静侧着脸看着窗外,不用看也知道,那眼泪不停往下掉的样子————
一路就这样又开到了她舅舅家,现在是白天看清楚了她家窗前的茼蒿,还有一楼就堆放着的花圈,还有满地的鞭炮碎末,————
小五当然也看见这些,雅齐看见她甚至是小跑地跑进门栋,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雅齐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上了楼,她家里没有昨晚那么多人,就几个年轻人正在过早,还有两个年纪大点儿的正在摆放好花圈,都带着黑袖章,
“小五!”
“杨伯伯,王伯伯,”小五见着他们,又想哭,不过,看她是硬忍住了,
雅齐后来知道,她的舅舅在大学里德高望重,这两位小五喊“伯伯”的都是她舅舅生前的好友,一个跟她舅舅同校,一个不同校。那些年轻人都是她舅舅的学生,他们轮流在这儿守夜。她舅舅的去世起先因为小五的失踪,并没有大范围说出去,可后来还是消息越传越远,听说,这两天,她舅舅的生前好友、学生,每天都是一批一批地来,连治丧委员会都成立了好几个,她舅舅所在的大学后来一看这样也不是事儿,就设立了专项工作组处理她舅舅的后事,其实真正吊唁的灵堂还不在这里,在他们学校的小礼堂,这里,只是福砑生前最亲近的朋友来看望的地方。
小五知道了情况,眼圈儿早红透了,那位杨伯伯又拿出了个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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