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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我想尝尝你的咖啡?”孔雀打断了他,还拿眼神示意着他桌上的咖啡。
这个“文哥”和那个“程哥”一样来得很突然,程继文需要反应一下,所以只是说,“在我的茶水间,你自己去泡。”
等到孔雀麻利地起身要走出办公室了,程继文才道,“等一下!”
孔雀又原地转身,等待他的下文。
程继文展露出笑容,亲切地说,“好弟弟,在我没有找到助理前,你先代理他的工作,现在打个电话给时装组和广告部,让他们的总监过来找我,然后再帮我订一张周六飞伦敦的机票,时间不要太早,也不要太晚。”
孔雀马上说道,“你放心,交给我。”
既然他要乱认亲戚,程继文索性真把他当作为自己排忧解难的“弟弟”,相当于找了个免费的助理。
周六上午,程继文要飞往伦敦出差,原本他打算让李平平的秘书开车送他到机场,但孔雀请缨当他的司机,并且一早赶来按响他家的门铃。
有多早呢,早到程继文只是洗漱了,还没有穿戴整齐,只好叫孔雀先坐一会儿。孔雀坐不住,起来在他的家里溜达,溜达到他的卧室门外,提声说着,“我还以为文哥你家会更时尚一点。”
程继文在房间里说,“这是我租的房子。”
“哦,”孔雀打开对面次卧的门,探头进去,四面望望,又回到主卧门外说,“你一个人住无不无聊啊?如果不是我要照顾奶奶,就可以搬来跟你一起住了。”
程继文无语片刻,也已换好外出的衣服,就从卧室走了出来,“你和你的祖母住在一起?”
“对啊,”孔雀用稀松平常的口吻叙述着,“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去世了,我爸是在我刚刚上中学的时候,他自己喝多了,跑到大马路上发酒疯,然后出了车祸,就一直躺在医院里,花了好多钱,还把我家一套房子都给卖了,结果也没能救回来。至今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喝了那么多酒。”
这种事情外人难于安慰,程继文也只能是拍拍他的肩膀。
孔雀就说,“不要替我难过,我看得很开,人生在世,谁还没点苦难呢。”
程继文觉得他年纪不算太大,心胸倒是很开阔,又觉得自己想把他当作免费的助理有点不厚道了。
这个惭愧的念头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出发前往机场的路上,孔雀冷不丁地说,“文哥,不瞒你说,这还是我考了驾照以后,第一次开车。”
程继文暗自深吸一口气,然后对他说,“你靠边停,我来开。”
孔雀乖乖停车,两人交互座位,继续前往机场。随后,车子里开始响起joni mitchell的歌,这首歌在电影《真爱至上》里也出现过,此时选中这首歌的人,竟然是孔雀。
程继文问他,“你喜欢这首歌?”
“我猜你喜欢。”
“我不一定喜欢,放你喜欢的吧。”
“真的?”孔雀一边问着,一边已经开始划动歌曲列表。不一会儿,一个欧美说唱歌手的声音隆重登台,孔雀学着他唱,拍子是准的,也能对上一、两句英语歌词,架势很足。
一首歌还没唱完,孔雀主动停下身体的律动,埋头对着手机打字,似乎是把消息发完了,立刻跟程继文汇报:
“我们不是要找内容编辑吗?我已经找到好几个了,最可惜的是以前《天亮文社》的副主编,她正在坐月子,刚刚她给我推荐了她的师妹,名字还挺有意思的,叫周正。”
程继文有些愣住,“周正?”
“周正是笔名,她的真名叫周正……的?不是‘的’,是长得特别像‘的’字的那个字。”孔雀低头解锁手机,想再看看那个字。
这时,程继文出声,“周正昀。”
“对,是昀,周正昀。”
程继文愣着想着,突然间笑了出来。
孔雀很不解地看着他,搞不懂他笑起来的原因。“周正昀”这个名字不是挺正常的,难道是跟哪个历史人物重名,还是有他不知道的典故?
程继文忍住笑意,点着头说,“她挺好的,你问问她的意向吧。”
“文哥认识?”孔雀问。
程继文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说着,“不要跟她说我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