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当下便恨不得生啖其肉。
不过碍于二人的身份,即便于嬷嬷将自己对聂景钰的怀疑给道出口,恐怕也只会得着一个诬赖主子的恶名儿,而后便会径直被打入大牢,再无翻身之时。
于嬷嬷是想给老太太报仇,但她也是清楚,万万不可将自己也给赔上。如若不然的话,老太太所受的苦楚,便当真无人知晓了。
聂景钰眼下被两个粗使婆子给制住了身子,膝盖跪在冰凉的大理石上。现下虽说正值夏日,但主卧之中,却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阴森之意,让聂景钰膝头磨得生疼。
“父亲,你快让这两个下贱的奴才放开我!”
聂景钰现下焦急的叫喊着,一张原本还称得上俊朗的面孔,现下变得也有些扭曲,让人看着便心中发颤。
“闭嘴!”
聂舒平一双凤眸冷冷的扫了聂景钰一眼,其中透出那奔涌的杀意,让聂景钰有些惊着了,遍体生寒,直接便安分了,再也不敢开口。
于嬷嬷去了也是好一会子,这才回到主卧之中。
她将漆黑的药渣以丝帕包住,躬身呈到刘太医面前。
“刘太医,所有的药渣尽在此处,请您查探一番罢!务必要让老夫人走的心安!”
于嬷嬷刻意重重的吐出‘心安’二字,而后便扭过头,望着瘫软在地的聂景钰,真真想要活撕了他!老太太虽说对聂景钰并非顶好,但也称得上是极为疼宠了。但凡是聂景钰开口讨要的物什,即便老太太欢喜的很,也是要赏给这个孙儿,哪里知道自己竟然养了一只白眼狼?
先前老太太对二少爷这些纵容之举,真真是将一番心思给喂了畜生!
世间哪有孙子将自己亲祖母给谋害的,不孝之人,莫不如一生下来就给掐死!
感受到于嬷嬷愤恨的眸光,聂景钰只觉得嗓子一阵干涩,身子微微颤抖,径直低下头,心下慌乱不已。
刘太医也并未管旁的,仔细的查探药渣,而后便开口问道。
“嬷嬷,所有药渣都在此处了吗?”
听到刘太医发问,于嬷嬷当即便答道。
“回太医的话,药渣奴婢早早便收好了,确实都在此处。”
于嬷嬷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带着难掩的悲痛之意。刘太医自然知晓于嬷嬷没有说谎,便径直转过身子,为难的望着聂舒平,欲言又止。
见着刘太医如此模样,聂舒平当即便开口问道。
“刘太医可发觉有何不妥之处?”
闻言,刘太医微微颔首,将捧着丝帕的手往前伸,道。
“这药渣有些不对,其中乌头的分量,几乎比正常要多了一倍的分量,相差如此之大,紊乱的药性虽说无毒,但在老太太体内冲撞,自然也不会好。”
刘太医面上流露出一丝悲痛之意,看着这些药渣,眉头紧拧。
“乌头多了一倍?这是怎的回事?你们便是如此怠慢主子的吗?”
聂舒平狠狠的出拳,击打在床榻之上。巨大的声响让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身子一震,此二人年岁不大,身子有些瘦弱,看着也便是十二三岁的模样,正值豆蔻年华。
两个丫鬟一抬首,赫然便是当日聂景钰在小厨房碰着的那两个!
“请侯爷息怒,奴婢真真是不知情啊!”
两个小丫鬟的眼泪便仿佛不要银钱一般,噗噗的往下掉,不断的冲着聂舒平叩头,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儿。
见着眼下的情景,聂舒平自然是清楚了老太太是被人刻意谋害的。一想起自己接下来要丁忧三年,他心下便烧起了一把火,想要将眼前的这两个小丫鬟给剥皮拆骨,方能解心头之恨。
两个小丫鬟见着侯爷仿佛恶鬼般狰狞的面孔之时,当下便抖地跟鹌鹑一般。
“请侯爷息怒,奴婢真真是不知为何如此啊!奴婢二人一直守在汤药之前,中途也并未离开,就是有些困觉了,都被来到小厨房查探的二少爷给怒斥一番,哪里还敢怠慢?”
那小丫鬟一边叩首,一边哭哭涕涕的将聂景钰给牵扯出来。
一旁被几个粗使婆子制住的聂景钰,当下一张苍白的面容便扭曲了起来,冲着那小丫鬟怒声斥道。
“你这贱蹄子莫要胡乱攀咬,诬赖本少爷!小心你的狗命!”
聂景钰狞恶的神色,当真显得极为诡异。聂舒平见着便明白了,当下眼瞳一缩,两手立于身侧,微微抖动,一看便是怒极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