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四个人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这些虚伪的幸福如同变形的石头,一块儿接一块儿的压在贺涛的心上。
他想扔掉推倒,却因为种种原因,还得接着受着,捧着,他迫切地想要看到沈沫,想告诉她这些她知道,她一定懂的。
而更让他难受的是,从邹宇口中得知,沈沫在青川差点淹死,如果不是邹宇拦着,那天他就坐飞机去了清川了。
来的路上贺涛是万分激动,万分兴奋的,进屋后,看到沈沫,贺涛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她瘦了一圈儿,应该是落水后的风寒还没痊愈,鼻子红红的,看着都让人心疼。
碍于其他人在,贺涛什么话都没说,可是很快,这所有的激动和兴奋如针扎过的气球伪了。
他看着霍深殷勤地给她放取暖器,给她的座位上特意放软垫,还给她准备了姜茶,那茶一看就知道熬了很久,而霍深做这一切的时候,他那个妹妹总是偷偷对他眨眼睛,做鬼脸。
他们兄妹俩当别人是瞎子吗?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贺涛发现沈沫竟和这个霍深聊得很投缘,邹宇对整件事知之甚少,只是听全程都是沈沫在说,霍深则在一旁适时地做出修补。
他的每一个补充,沈沫都投以赞赏的目光。
〃我总算知道这个大概了,这么复杂〃
过了好久,邹宇才算把这整件事消化,他紧锁着眉头,
〃那么现在有几个问题必须尽快弄清楚的死的人究竟是谁,是薛姗姗还是丁小芝,无论死去的是谁,活着的那个在哪儿,他们俩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
为什么南一川又要费劲的隐瞒?
当然还有其他问题,李三炮又在哪儿?
新文杰到底又是什么角色?
李三炮我会去找,但其他问题的答案目前怕是全系在一个人身上〃
〃新文杰〃
沈沫和霍深几乎是异口同声,确实,薛姗姗死后,他的养父母搬离了别墅,早就消失了。
就连妇幼保健院的洛玉清也请假离开了,南一川,把所有这个案子有关的人都支走了,只剩下了新文杰,这两天霍当当都在监视新文杰家。新文杰也不上班,寸步不出家门。
〃嘿嘿,你俩真有默契〃
霍当当拍掌对着哥哥笑,再次调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这个人交给我,今晚还是我盯着他吧,他有本事就一直不出门,只要他出门,就是去见只苍蝇,我都能抓住,哼,不过我需要一个帮手的〃
说着,她一把拉起贺磊。
〃哎、就你吧〃
两个人坐进车里,车刚开到新文杰家所在的小区,霍当当就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在吃醋了〃
她笑成了一朵花,趴在方向盘上盯着贺涛的脸。
〃你喜欢沈沫是不是?我看出来了,你在吃我哥的醋,你一个晚上脸都是黑的,心在滴血吧〃
〃没有的事儿,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
贺涛皱眉,厌烦地别过脸去,他烦死了这个女人,肤浅八卦的女人。
〃得了吧,还不承认,这有什么害臊的,沈沫长得漂亮,又聪明又能干,别说你和我哥,我要是个男的,我肯定也喜欢。
不过呢,我瞧着她跟我哥最般配,你看到没有,我哥这个满脑子只有虫子的家伙,居然会为她做姜茶了。
那姜茶你喝了没有啊,很好喝的,超甜,齁甜。
哎呀,你没喝啊,一大损失〃
贺涛心中烦躁不堪,他真后悔在大家面前答应下来,这女人根本就是不怀好意,纯粹就是拉她过来取笑他。
他忍不住下车去透透气,可是外面又冷,没一会儿又得回到车里。
刚坐回去,霍当当又开始了。
出出进进两次,她都快忍无可忍了。
同样忍无可忍的还有新文杰他站在卧室窗前,从窗帘的缝隙中看到外面路边停放的这辆陌生的车。
车没熄火,一个戴着帽子,身材高大的男人出出进进。
〃叫我安心待在家,什么都不做,他却派人盯着我看这架势,我都不准出小区了,姓南的那个混账东西,目无尊长〃
新文杰屡屡半秃的脑袋气恨恨地说。
他略略沉思片刻,还是拨出了电话。
〃喂,我们得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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