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端庄素雅的打扮对比,冯雪更像是嫡福晋。
冯雪许是看出了这一点,脸上窘迫尴尬,忙走上前,说道:“素日姐姐不曾打扮已觉得清丽脱俗,如今只是略微打扮一番,竟是倾城佳人,惹得我好生羡慕。”
萧盈娣半打趣地说道:“妹妹也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美,说羡慕我岂不是取笑我了?”
冯雪脸更红,急急说道:“我没有取笑姐姐的意思,只是我与姐姐站在一起,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了,指不定会以为我这是有意要掩姐姐风采了。”说着,苦恼地皱起眉头,“我本是不喜这样打扮,但这是殿下特地嘱咐宫人的,我也不好违背殿下的意思,姐姐不会生气吧?”
萧盈娣看了看陆笙羽,只见他视线在她们两人之间打量,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这分明就是陆笙羽故意的。他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现在以什么心态处事,高调之事她断不会做,然而他有意让冯雪打扮成如厮模样,难道仅仅只是想要向所有人展示她不受宠的事实,然后给太后一个下马威?可这样的结果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当时肯放了碧珠就表示他愿意与她达成交易,既然如此,他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
又细瞧了陆笙羽几眼,可他脸上并无半点表情,瞧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好作罢。
进入瑶光殿时,殿内已有不少人到了,萧盈娣和冯雪尾随陆笙羽坐下。甫一坐下,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萧盈娣和冯雪身上,私下里交头接耳,虽不知在说些什么,大抵是讨论两人着装打扮的问题。习惯了当做被议论的对象,所以萧盈娣显得不以为意,而陆笙羽另一侧的冯雪明显羞窘极了,低着头,身子更是倾向陆笙羽,恨不能躲在他身后不再见人。
素云嬷嬷扶着太后进殿落座,视线落在萧盈娣和冯雪身上时,温和的面容暗沉下来,神色复杂。
皇上还未进殿,殿内交头接耳者甚多。对于皇家宴席一类,萧盈娣早已没了兴趣。以前年纪小,不懂事,陪同阿玛参加皇宴,看着满桌子山珍海味欢喜得很。如今对山珍海味既没了兴趣,对于宫中的人又心生提防,如此一来,宴会就显得越加无趣。
随着皇上进殿,殿内渐渐安静下来,直至鸦雀无声。贤妃待产不能参加,坐在他身边的是元妃,前几日元嫔被晋封为妃,一时之间流言蜚语不断,比之当年贤妃的盛宠,元妃略超一筹,甚至有人拿起曾经深得帝心的颜妃来做对比,说元妃俨然成了第二个颜妃。不过有人却不以为意,后宫妃嫔受宠向来只是一时,不可长久,元妃因着年轻美貌才会让圣上着迷,而贤妃有的却是一张和颜妃极其相似的脸蛋。
不可否认,皇上第一眼就看中贤妃,并盛宠至今,多少与她神似颜妃有关。
皇上拥着元妃扫视一眼整个瑶光殿,除开他左手边的一张桌子上无人落座之外,基本上都到齐了。又回望了一眼他左手边,眉头蹙起,眼含不悦。
正待众人揣测君心时,一个身影大步走进殿内,随即是爽朗的声音响起:“臣有事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嘴上说着饶恕之话,身子却是站直而立,丝毫看不出半点敬畏,皇上不悦蹙眉,身旁的元妃扯了扯他衣袖,凑近几分,低语道:“今日秦南王大喜,皇上何苦为了这种人扰了兴致。”
元妃说话间,湛王爷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虽听不见她与皇上之间的谈话,但他犀利的眼中却带有几分狐疑。
皇上看着湛王爷,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心虽不悦,嘴上还是带笑道:“既然来迟,不受罚说不过去,那就自罚三杯吧。”
“是,臣甘愿受罚。”湛王爷为自己斟满三杯酒,一杯杯饮尽,方才落座。
陆笛谦作为今天的主角,喝酒自是不可避免。一番下来,陆笛谦脸颊绯红,脚步不稳。席间一直装作没事人似的接受着众人的祝福,直到酒劲上来,头昏脑胀,理智渐渐被醉意取代,摇晃着身子走到陆笙羽那一桌前,目光从萧盈娣身边扫过,落在陆笙羽身上,举起酒杯,说道:“上次皇兄大婚,臣弟抱病未能出席,今日这第一杯酒臣弟理当自罚。”
说着,一口饮尽杯中酒。又斟满一杯,说道:“这第二杯酒臣弟敬皇兄和皇嫂,祝你们幸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