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笛谦幼时丧母,皇上将他交由皇后抚养,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皇后自然更看重大皇子。虽说如此,但在陆笛谦的童年里,却少不了皇后充当额娘的角色。自打皇后被幽禁在静心阁,陆笛谦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许是这几日对他打击太大,心里一片落寞,才会怀念起他这个所谓的皇额娘吧。
推开静心阁的院门,入目之处尽显萧条。皇后虽未和大皇子一同被废,但地位早不复当初。皇上怕皇后继续妖言惑众,蛊惑皇子之心,特地下旨,命令皇子一概不准靠近静心阁,所以甚少有人过来探望。加上静心阁又处在冷宫附近,宫人不常走动,冷清极了。到了晚上附近冷宫里住着的罪妇疯言疯语不时传来,搞得冷宫周围鸡犬不宁,半夜失眠是常有的事。
走进院子,正巧遇上苏嬷嬷出来倒水,见是七皇子,苏嬷嬷赶紧走近些,屈身行礼:“奴婢不知七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七皇子恕罪。”
陆笛谦嘴角微抿,抬了抬手,示意苏嬷嬷起身,然后问道:“皇额娘呢?”
苏嬷嬷缓缓起身,先一步走在前面领路,还不忘躬身回头应答:“娘娘在佛堂里诵经呢。”
叹了口气,苏嬷嬷接着说道:“娘娘常年跪在佛堂里诵经,双膝落下了病根。这几天天色又一直不见好,娘娘老说膝盖痛。奴婢劝娘娘这几日别去佛堂祈祷了,可娘娘不听。娘娘说在宫里七皇子和大皇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如今大皇子幽禁,她眼下最担心的就是七皇子了,若是断搁几天,怕触怒了神灵,让七皇子深陷罹难。七皇子等会进去,记得为奴婢好好劝劝娘娘,现如今也就七皇子的话,娘娘还愿意听进几句了。”
“恩,我会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皇后养育他这么多年。
苏嬷嬷听了回身就跪下了,感激涕零:“奴婢就先谢过七皇子了。”说完,弯身磕了个头。
陆笛谦理解苏嬷嬷的护主心切,但见她跪在自己面前磕头,他多少有些不知所措:“苏嬷嬷,你先起来。”
苏嬷嬷应声而起,将陆笛谦引进佛堂后,就关上了门,只留他和皇后两人在屋内。
佛香弥漫间,皇后一身素衣,简单的发髻上并未戴任何头饰,整个身子清瘦极了,此时,她是跪在佛像前,闭着眼,嘴里呢喃着经书。
陆笛谦将手中锦盒放在一旁的桌上,掀袍脚行礼:“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闻声,皇后淡然的面容一动,睁开眼时,眸子里多了几份讶然和喜色。缓缓站起身子,可长久的跪坐,突然起身,没了苏嬷嬷的搀扶,双腿一时无力,险些要倒了下去,所幸陆笛谦发现及时,自顾起身,伸手扶住了皇后。
稳住身子,皇后借由陆笛谦扶着,到椅子上坐下,望着陆笛谦的眼中难以掩饰的是喜悦和开心,甚至有些喜极而泣。皇后敛去眼里的泪光,一副慈母的眼光看着陆笛谦:“七皇子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可是皇上批准的?你看我也没能好好准备一番。用膳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