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赢过三千女人而走上女人权力巅峰的人,她以关切的话语,获得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顺谦王于奴婢而言早已是陈年往事,奴婢现在已经想明白了,顺谦王不喜欢奴婢,奴婢自然会放下那段感情。”不放又如何,连她最狼狈的一面都让陆子衿瞧见了,且她现在只是个落魄格格,她拿什么去缠着他,要做他的妻。
太后似乎很满意萧盈娣的回答,已有岁月刻痕的脸上微露喜色:“盈娣,你也到了适嫁的年纪了,可有相中的人家,说与哀家听听,哀家兴许能替你做回媒人。”
曾有相中的,却百般阻拦,正要说服自己死心的时候,却要为她牵红线。这皇宫里的人,即便是自己的亲姑母,依旧猜不透其内心。
“奴婢一心只系阿玛安危,儿女私情早已放置一旁了。”
忘记一个人,并非一时之事。懂得释然,总好过苦苦纠缠要好得多。
“时辰也不早了,七皇子怕是等急了,哀家就不留你了。”
萧盈娣起身,说:“奴婢告退。”然后步步后退至门口,才转身跨出房门。
萧盈娣走出安宁宫没几步,陆笙羽就跟了上来。
“萧盈娣。”又是不冷不热的语调。
萧盈娣不想看到他,或者说不愿看到他。听到他叫她,她索性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往前走。
可陆笙羽终究还是追上来了。
他从身后一把抓住她的衣袖,用力一扯。萧盈娣一时重心不稳,身子直直地向一侧倒去,眼看着她就要摔倒在地了,陆笙羽一伸手,将她扶住。可能是力道太大、速度又快,萧盈娣一下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样的姿势在外人看来极其暧昧。
无心去计较两人的姿势,正在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疼得萧盈娣思绪一片紊乱。
眼前俏丽脸蛋上的痛楚一丝不落地尽入冷眸,握着纤细皓腕的修长手指一用力,萧盈娣的脸色唰地一下就苍白了,咬紧嘴唇,强忍着,才不至于痛叫出声。
陆笙羽仿佛很享受她一脸痛苦的模样,他的手指力道加重,参杂仇恨的双眼看起来恐怖而森寒,他冷笑一声:“痛就叫出来,这里就你我二人,你装给谁看!”
自己跌倒摔伤然后赖到他身上,不是她一贯的做法么?用小题大做的哀嚎去博得众人同情,不是她一贯的丑态么?
如今一副烈女般的矜持落于他眼里不过是假正经罢了!
以前不懂事做过很多过分的事,她甘愿受罪,但刻意的报复显得过于阴狠。
疼痛一寸寸摧残着她的意识,她再怎么强忍,终究是一介女流。陆笙羽想看到的无非是自己在他面前低头求饶。若低头求饶换得她的自由也就罢了,偏偏她的求饶只会让他更加变本加厉地报复她。既然如此,何不自救?
萧盈娣倔强地抬起头,从容淡定,但语气里的抽气声掩盖不了忍耐的疼痛:“太子殿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忘了这里是哪里了吗?在安宁宫外如此对我,你是想明目张胆地和太后对峙不成?”
陆笙羽神色一顿,片刻,他无声冷笑:“本太子倒是多谢你的提醒。”
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回其一笑:“不敢当。”
话音刚落,陆笙羽嘴角一点点收拢,笑意不复存在,面容上如同覆了一层寒霜冷冰:“没人敢威胁我,你更没资格!”语毕,他不顾她裂开的伤口,拖拽着他往东宫的方向而去。
萧盈娣一惊,暗骂自己多嘴,早知如此,她又何必提醒。东宫是陆笙羽的寝宫,她岂不是把自己亲手送到了狼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