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晚晚微微抿着唇角,面色凝重中带着担心望向屋外,雨声不住,那些人声与唿哨声好似被雨声淹没,变得不太真切,又好似朝着府外去了。
“夫人放心,有瑞兴他们在不会有事儿的。您还是回去歇着吧?”麝烟轻声道。
晏晚晚点了点头,迟疑着转身进了屋,眉宇间笼着显而易见的忧虑。
“要不……奴婢在这儿陪着夫人?”麝烟轻声建议道。
晏晚晚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不习惯有人在跟前你知道的。闹腾了半夜,你也回去歇着吧!”
麝烟不敢违逆,迟疑着应了一声,屈膝退了下去。
晏晚晚坐在床沿,听着雨声,没有半点儿睡意。她脸上的担忧也不是全然作假,那么些搜捕的人手,也不知道萧让安全逃出去没有?
雨声随着夜色淡去,亦渐渐转小。晏晚晚合眼躺在床上,却并未睡着,直到听见一串有些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陡地睁开眼来。
急匆匆起身打开门,果然就见着言徵上了回廊,正在收伞。
“夫君。”她切切唤了一声。
言徵闻声看向她,快步走了过来,上前便是习惯地拉住她的手,“昨夜闹了一宿,没有睡好吧?”
晏晚晚摇了摇头,“那个贼可抓到了?”
言徵目光闪烁了一下,没有立时回答,正好瑞兴神色匆匆进来,见得晏晚晚,面泛踟蹰,直到言徵轻飘飘一个眼神扫过去,他这才拱手垂目道,“虽是见了血,但还是让人跑了,请公子责罚。”
言徵察觉出手心里拢着的手微微一颤,蓦地转眸看向她。
晏晚晚脸色有些苍白,讷讷道,“不过一个贼而已,怎么还见血了?”
“别怕。”言徵紧了紧她的手,神色如常,“只是见血,并未出人命!”
晏晚晚密睫微微一颤,不知道他这话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深意。
言徵却已将目光自她脸上转开,转头对瑞兴吩咐道,“去善后吧!”
瑞兴拱手应一声“是”,转身退了下去。
言徵握了握手心里莫名有些发凉的手,抬眼望着晏晚晚笑得温柔,“娘子怎么了?还觉得冷吗?”
这个天气,自然不能是冷。晏晚晚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心惊,好端端的怎么就进了贼?”
“是啊!好端端的怎么进了贼?”言徵笑微微重复了一遍,“不过只是个贼而已,娘子也别太放在心上了,瑞兴他们自会处理的。”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润温雅,却没能给她心里带来半点儿松快,“没有丢什么要紧的东西吧?”
言徵摇了摇头,“算不得要紧!”
晏晚晚的心口微微一沉时,瑞杉踩着重而急的步伐而来,到得言徵跟前,附耳低语了两句。
言徵面上带着两分愧疚,迟疑地看了看晏晚晚。
晏晚晚立刻明白过来,“夫君有事儿便去忙吧!正好昨夜下了雨,今日春织阁的生意怕是要好些,我也打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