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川低嗯了一声,“她总得时刻记着,只有我们才是一路人,只有我们的立场与目的不会相悖。”
因着赵祁川最后的那些话,晏晚晚直到回到春织阁时,人还有些恍惚。
“掌柜的。”直到听着坠儿提高了嗓音在耳边的一声唤,她才陡地醒过神来,见坠儿正对着她挤眉弄眼,她转过头,瞧见了前头廊下正负手立着,朝这里远远看过来的言徵,略略一顿,她已恢复平静,上前两步,走近。
“夫君什么时候来的?”
言徵眸色静深,定定睐着她,“来了一会儿了。”
“你只说出去了,却没有说往哪儿去。咱们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眼看着天色都暗下来了,你要再不回来,言先生怕是得出去找才能安心了。”缃叶在边上笑着帮腔,一边说一边给晏晚晚使了个眼色。
这夫妻两个从昨日起就有些不对劲,缃叶能感觉到,只是问了晏晚晚,她也不肯说,但有矛盾总要说清楚了才好。
“我只是出去随便走走,不会有事儿的,这不就回来了吗?既然夫君来了,便等我一等,收拾一下咱们便走。”晏晚晚朝着言徵一笑,转头拎着裙摆上了台阶。
缃叶便也跟在她身后,一并进了屋。
言徵没有跟着,转头看了看她离开的方向,垂下眼睑,遮挡了眸中思绪。
晏晚晚却并没有多少东西要收拾,进屋只是有些话要交代缃叶,“这几日你出入千万小心,没有要事就不要随意出去了。”洪玄知的死既是牵扯甚广,那么当初那伙烧了缃叶家房子,又一路追杀她的,怕就是幕后黑手。
虽然当初多半是为了斩草除根,如今怕是也知道缃叶手里没有能让他们害怕的东西,但到底还是怕他们狗急跳墙,小心些准没错。
“方才言先生来也与我仔细交代过,让我这些日子警醒着些。另外还替陆大人传了话,为了以防万一,喑鸣司在暗地里派了人保护我们,不会对咱们有什么影响。若没有危险,那些人甚至都不会出现在咱们面前,只让我们不要害怕。”缃叶点点头,轻声道。
晏晚晚一愣,迟疑着点了点头,“他们想的周到。”不只周到,还比她先想到。
“对了,还有一事儿。方才你出去时,商会那头送了一张帖子来,说是商会总把头秦爷北上来京,过两日会在他城西山上的庄子里宴请诸位同行,特意给咱们春织阁也送了帖子来,程管事亲自来的,还交代了秦爷的话,让我与你定要赏脸出席。”缃叶说完,将一张烫金帖子拿给了晏晚晚。
这位商会的总把头是个江南的富商,却垄断了几乎半个上京的丝绸生意,又总领着包括春和坊在内的城南商会。他们春织阁的料子也都是从他们那儿预订的,晏晚晚她们往日里与程管事也是有些来往,如今既是当家的亲自来了,又亲口交代让她们务必到,这个面子她们自然得给。
晏晚晚很快将帖子看了,点了点头,“知道了,到时候记得将时间腾出来去一趟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