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发小林米,李天子满脸羡慕。
林米提着一袋水果,坐到了他的床前,挤眉弄眼地说道:“要不是我妈跟我说起,我还以为你死在黑网吧里了!”
“谁像你家里条件那么好,自己有电脑!”
两人语言上相互切磋了一番后,李天子心情也逐渐开朗起来。
临走之前,林米递了封信给他,那小眼神说不出的猥琐。
上面清秀的字迹,还有信封发出淡淡的薰衣草味道,李天子确信是杨晴来信。
已经两年了,自从高一的一见钟情,李天子跟杨晴写了许多信。
却因为自己内心实在过于胆怯,还有被其它追求者警告之后,竟然鬼使神差地与杨晴断了来信。
平时在路上遇见杨晴,他都会假装视而不见。
偶尔在食堂里的遇见,李天子都对杨晴的问话充耳不闻。
李天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便开始迷上了网络游戏,导致成绩一落千丈。
难道就是因为感情原因 才导致了自己高中时候的堕落?
李天子想想也觉得可笑,父母之前花高价让自己上重点高中,是因为自己初中的成绩并不算太差,与重点高中也就差了几分。
他们是如何从满怀希望到奢求平安。
个中心酸,前世已为人父的李天子深有感触。
看着房间四周贴着许多书法和绘画作品,还有初中时期写了大理的押韵诗,几本萌芽等文刊投稿样书。
看来高中之前的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李天子小心拆开信封,埋藏心底几十年的秘密,随着杨晴写的一字一句,不断撞击着李天子的心里。
杨晴写了一些自己的烦恼,写了一些自己开心的事情。
完全没有提及他们之间已经断了近两年的事实,仿佛就如昨日。
对于李天子而言,这封从未在记忆出现的信,像是一针强心针,让他对未来有了信心。
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李天子一跃而起,挥舞着手中的信,又哭又笑:“杨晴,我这辈子再也不会错过你了!”
李天子嚼尽脑汁,把一切对杨晴的喜欢都写了上去,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多字。
正当他得意之时,一只手抽走了信纸。
李天子正当恼火,回头一看,原来是母亲李萍给他端饭来了。
“天子,你怎么起来了,都不痛了吗?”
李萍不识字,看了几眼就把信纸放下了。
“哎呦!” 李萍话音刚落,李天子慌忙拿走信纸塞进枕头底下,便又倒在床上,死死压住枕头。
李萍唠叨了一会儿,叮嘱李天子好好吃饭,就下楼了。
看着眼前都是自己爱吃的饭菜,放入口中,那种熟悉的味道,李天子觉得很幸福。
吃完饭,端着饭碗下楼,看见楼下密密麻麻排列着大量的纸钱,母李萍正一丝不苟地坐着折着金元宝。
正是这些一张张冥纸,才把李天子一步步供上大学。
曾经李天子还无比嫌弃母亲做着这些封建迷信的活儿。
可重生之后,现在他摸着一张张纸钱,刚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此时他突然想起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急忙来到李萍面前问道:“爸去哪里了?”
李萍抱怨道:“被你那小叔公叫走了,叫他去打会麻将。”
“糟了!”李天子印象中非常深刻,正是因为这件事情,父亲李想欠了一笔赌债,让原本并不富裕的家庭变得雪上加霜。
而后,夫妻俩人就因为这件事情离了婚,父亲为了翻本,越陷越深,最后躲到外地去。
前世还一直有人上门要债,母亲为了替父亲还债,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一直没有过上像样的日子。
李天子二话不说,立刻冲到了小叔公家。
来到了小叔公家三楼,在一个小房间内密密麻麻围了十几个人。
他们都在玩一种名叫比大小的“牌九”。
也就是一副扑克牌,人头当十,两张牌凑在一起,点数中9点最大。当然还有其他的牌型,比如两只牌相同等等。
父亲李想垂头丧气正坐在里面。
看着庄家面前一大堆百元大钞,看来其他人运气很差,都在输钱。
李天子听父母吵架时,知道了当年牌局的事情。
父亲输得倾家荡产,随后小叔公的儿子还因为这件事情出了意外,被车撞死了。
两家人就此老死不相往来。
李天子来到了他身边,问道:“爸,你怎么了?”
小叔公在旁边埋怨道:“都怪你爸,不听我指挥,把钱都输光了!”
李天子抱有侥幸的心理问道:“输了多少?”
李想不敢吭声,小叔公指着李想骂道:“输了多少?连你报名的学费算在内,一共输了三十万!”
李天子吓了一大跳,看来还是来晚了。
看着眼前这些即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他突然发现了张天易的父亲张远竟然也在场。
他记起母亲说过,当年要不是张远教唆,父亲输了点钱就收手了,也不至于后面越输越惨。
张远最后也输了很多钱,向小叔公讨不到钱,竟然丧心病狂去开车撞死了小叔公的小儿子。
此时,张远桌上还有不少红票子,看来先前也是赢了不少。
李天子此时却意外看见另一个人,这不是邻居阿翔吗?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拉起李想问道:“爸,还能不能借点钱来?”
小叔公摇摇头:“你们这对父子,走火入魔了!”
李想这时突然起身,指着小叔公叫道:“别什么都怪我,是你自己说的,要压在阿翔身上的,说他今天财神护身。我们跟着他一直都输,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小叔公眼见李想生气了,就闭上了嘴巴。
但很快又朝着李天子问道:“你要借钱干嘛?还嫌输得不够惨吗?”
李天子心里强装镇定说道:“反正都输了这么多了,不差一万块钱。”
李想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小叔公似乎看见李天子的眼神里闪烁着财神的身影。
竟然鬼使神差,向此时的大赢家张远又借了一万。
张远豪横地说道:“钱可以借你,但是你运气这么衰,就不要上去,你只要把钱押我身上,保证你立马回本!”
李天子拿着钱,一直在观望着。
直到一个男子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来到阿翔目前急切地问道:“哥,你这么急叫我来干什么?是不是输钱了,输了多少呀?”
阿翔低着头不敢回答,直到看见弟弟阿文有点生气了,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就五六十万吧!”
阿文惊出一声冷汗,回头看了看,问道:“都是张远赢的?”
阿翔点了点头。
阿文冷笑一声,转身就来到赌桌前,坐了下去。
张远看见阿文来了,嘲笑道:“怎么了?你哥哥输完了,叫你又来送钱了?”
阿文哼了一声,开牌吧。
随着轮到张远当庄家,发完牌,张远得意地点起了一根华子,眯着眼看了牌后,狠狠得摔在桌上,叫嚣道:“一对五!通杀,通杀!”
正当他准备伸手去揽桌面上的钱时,阿文缓缓说道:“急什么!我还没有开牌呢?”
张远立马嘲笑道:“不用看你,九和十都出了,你没有什么戏了,再怎么也打不过我对五!”
阿文哼了一声,翻出了手上一张人头牌红桃Q,“给你看看,我这是什么牌!”
看着桌上已经出了两张Q,张远可不认为阿文还能抽到最后一张Q,霸气地叫着:“给我开,我就不信你有这么好的运气!”
阿文额头冒出豆大汗水,手心黏糊糊的,在身上擦了一把后。
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万块钱,直接甩在桌上。
这时,一直在观望的李天子也把一万块钱压到了他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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