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安。”她急急的说完,闭上眼睛就睡。
那刻意的样子,让陆云湛没好气的提唇浅笑,伸手按下床头的开关。
“啪嗒”一声,屋内的灯被关上,心里的灯却始终亮着。
房间陷入黑暗。
闭着眼睛的夏清欢感觉稍稍自在一些,紧绷着的身体也有所放松,她轻轻的吐息。
身体里就像是有一块钟表,秒针滴答滴答的告诉着她时间的流逝,却是让人的意识愈发清醒,丧失了之前的睡意。
不知是过了多久,夏清欢始终都没听见陆云湛发出的任何动静。
她睁开眼,想看看他睡着了没。
结果,睁开眼的那一瞬,就在黑暗中撞见一双明亮的眸,只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夏清欢刚得以顺畅的呼吸,在此刻又一次滞涩。
“你……你……”连说话也跟着不正常。
倒是陆云湛,坦然的直言,“还不想睡。”想看看睡觉的你。
他在心里补充,毕竟平日里没有这样的机会,若是早早睡下,又如何对得起今夜的留宿?
“那你……”也别这样看着我啊。
夏清欢咽了咽口水,后续的话没能说出口。
哪怕是在一片黑暗的环境下,他的眸也依旧不减犀利,只是在此刻多了几分柔情。
冷漠中夹带着的温柔,带着致命的诱惑,动荡着内心。
夏清欢不自在极了。
而陆云湛对她道歉,“抱歉,我右肩伤了,只能靠左睡。”
他给自己的举动找了一个完美无懈的理由。
“好吧。”夏清欢败下阵来,“晚安。”
她再次生硬的说完,然后将自己的脑袋缩进被子里,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抗拒他的注视,怕被他勾走,怕被他吞噬。
“夏清欢。”
陆云湛声音清淡的唤她,隔着被子,只听她闷闷的回他,“怎么了?”
对着那隆起的被子,陆云湛的眼底是宠溺的笑意。
“我的性取向正常,对男人没兴趣。”
“……”他突如其来的解释,让夏清欢抓着被子的手,加大了一些。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聊这种话题真的合适吗?!
夏清欢正在内心鄙夷时,只听到他又说:“我抗拒接近女性,是源于内心心理的扭曲,因为我曾被最信任的女性伤害过。”
当陆云湛的话音落下,他平静的叙述,就像微风,抚平了夏清欢原先所有的不安和动荡。
她刻意抓紧被子的手在此刻松开,露出半个脑袋。
像是在回应他,她在倾听。
“出生豪门,我的童年除了不断的授课、学习外,鲜少能见到奔波于世界各地忙于家族企业的家人。”陆云湛讲述起他的过往。
“陪伴着我长大的,是贴身佣人的照料、各类老师的教诲、见不着面的家人送的礼物以及时不时被绑架……”
当听陆云湛提及“绑架”二字,夏清欢的心咯噔了一下。
原先盖着脑袋的她,一点点探出头,看向身边的他。
“摧毁我心理建设的是其中一次——主使者是我多年来最信任的贴身保姆,她联合绑匪作案,只为捞一笔终身吃喝不愁的钱财。我视她如母,她却只把我当成摇钱树……”
陆云湛的提及,让夏清欢的内心一阵刺痛。
那种感觉,应该就是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任由别人践踏吧!
时至今日,夏清欢终于明白为什么在陆云湛身边做事的全是男性,为何他多年来从未传出过任何绯闻。
被深深伤害过一次的他,已彻底关上了那扇门,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