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那段时间,艾丽卡几乎在人类那一方面有了千百件无法接受的事,我们意识到凭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随时都可以去掉自己身上那令她反感的一部分,她完全可以造出某种形如遥控器或手表的装置,只需要轻轻一按便能方便快捷地完成这个,所以我们做出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少有的是通过会议做出的,这个决定是我们什么也不做。
在K-理事会的世代更替之后,在艾丽卡在月亮上的学院毕业之后,她也没有那样去做,一直、一直、一直,她都维持着这样一种存在。
至今为止,那不朽——我的亲友——社团长、A小姐、都没有带她的女儿来看过我;在那段他们还未点亮月亮上第一盏灯的日子里,在这月外之月的白色高塔之中,我都独自一位,缺乏可做伴的。
现在我在这里有了那么多同伴,在一起可以探讨问题、相互玩耍,但高塔之外的日子,它们却尽数都为忘记,包括我在内的,即便我们可以在这之内构筑一个一模一样的世界,但那缺乏实感的东西永远比不过以人类这羸弱的视觉器官去看,以这听觉器官去听,尤其是最好的,能与偶像来一次拥抱或握手,那样才叫好。
如今我们步上了正轨,正如那一日艾丽卡体会了死亡般,我们很高兴在那个难以纠正错误的年代我们很少有犯下致命的错误。
在唐。先生死后,艾丽卡对于我们的怨恨达到了极致,但她自身也当然明白我们即便挽回了我们中“最珍贵的人”的死亡,也没办法解决他们内心所潜在的矛盾,他们绝不会爱上多活一天的感觉,他们视死亡为终点而不是另一个.asxs.,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值得背负人类之名。
不得不说,在学院在月亮上的那段日子里,艾丽卡与周边人的关系是非常和谐的,他们待彼此终于有了利益之外的一些宝贵的东西,并且他们待彼此终于有了一些彼此不可控制但相互最为熟悉的东西,学院的第一任学生会长、艾丽卡的义理男友,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位紫衣人是艾丽卡的初恋对象,最后带给了艾丽卡在她生命中的第一次死亡,带给了艾丽卡一个选择,是利用为人类带来的那一部分死去,还是利用为不朽带来的那一部分长存,而她所做的这个选择也等同于其他学生将要或曾经或正在面临的其他选择般,决定了她从学院毕业后的前途,她当然给了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在虚空、星星、偶尔的流星以及我们所谓的月外之月的见证下,她由一位学生出道成为了偶像,并终于正视了自己的能力,以及决定在今后那不可估量的生命历程中善用自己的所有。
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也是她的铁杆粉丝,偶尔的,象牙塔的新人会捎来她的一曲新歌或一场Live的片段,至于更多的事,则是来自于我们内部那些位高权重又普通地失去了,不得已才自愿或非自愿地被送进塔里来的家伙,或是偶尔的有那不朽以外的存在来探望我,我才能了解到详细的事。比如我曾见到过一片满是眼睛的阴影,他有着我所见过的最恶心之一的微笑以及最适合上杂志的其中之一的脸庞,那片阴影向我详细的叙述了那一晚的很多细节,以及向我征询来自于我的意见——是愿意从这塔里出去——还是像他脑子里预想的那样回答不是呢?我当然回答了不愿意从这塔里出去,他也就至今都没再来过这里了。
着实的,我不是一般的想要见一面自己亲友的后代,甚至准备了一张纸上面详细地写了许多第一面见到她时应该具备的态度与衣着,有段日子里我常与周边的这些同类们交流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它们中不乏她的粉丝——最终却准备好了只以现今自己的面貌与她一见,只要她的生母之一允许,这随时都可以……以她的能力来使我得以取片刻安乐。
我相信我们在今后的某日是会相见的,而我的那位亲友也当然会答应这件事,但就像那长满眼睛的黑影所认为的,那能力可能并不能将我推入幻梦当中,可能我所见证的仍然是这些显而易见的事实而不是由艾丽卡带来的另一个依她所建的世界,但作为一位很有可能会在她今后的身份上作为前辈的存在,我也想这样见她。
不过,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