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照顾不过来,我被迫在安徽外婆家待到八岁才接回。
在那里,我生活得很自在,舅舅们虽不能说是溺爱,然而分别时的目光却满是留恋,还暗暗地给我一些零用钱。只是回家后,这些都被大姐夺走了。”
路红微微一笑,讲述往事,仿佛在说一个寓言,“有了孩子,真的不该轻易分开,一旦分开,就别想再轻易找回。”
“其实,如果我真的追究,那将是无尽的纷争。”
路红摇头,撇开父亲不说,那些胡搅蛮缠的大嫂也不是省油的灯,真要闹得母亲和妹妹进了局子,谁来照看孩子,谁又能填补大哥和弟弟的空缺呢?
当路红与母亲和妹妹交谈时,她谢绝了旁人的陪伴,只有刘爱民悄悄跟进,出来时,刘爱民眼眶泛红,倚在她怀里,痛哭得几乎晕厥。
路母和路静在警方的安排下,被送上开往上海的列车,这出自何建国的建议,为的是避免路红的家人通过其他途径给她添麻烦。
“笃笃笃”
“请进。”
路红正专注写信,看到江言推门而入,不禁略感意外。
江言向来沉默寡言,极少主动造访,更少踏入她的闺房。
“我来找你谈谈。江言手里握着一个透明塑料袋,装满了她亲手酿制的山葡萄酒,身后紧跟着捧着三只小碗和几碟干果的张清芳。
“为何担忧我会情绪低落?其实,刘爱民的话让我豁然开朗,只要我努力,生活总会好起来。”
路红搁笔,走到炕边坐下,示意她们靠近,神情复杂,却又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三人围坐一炕,开始了愉快的聊天。
\"我从未料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每日的餐桌上满是丰盛的肉类,身上的衣物也焕然一新。
当我得知即将下乡的消息时,坦白说,那感觉仿佛世界崩塌,尽管外界的口号激昂,但在分配的现实面前,每个人都如同猎豹般机敏,争先恐后地寻找机会,一旦听说有人入伍、保送或者进了工厂,那份竞争激烈程度,足以让人想立刻交换位置。”
路红首次袒露心声,这代表了大多数理智冷静的知识青年,他们并非都热切向往农村。
\"我们的境况截然不同,有人为了下乡不惜伪造户口,有人甚至愿意与父母划清界限,甚至有人会揭发亲人的消极行为。
这显示出地域间的巨大差异。”
张清芳感慨地摇摇头,首都的氛围则完全是另一种风貌,那里的人们如火热情,坚信在艰苦的环境中能锻炼出真金,他们争先恐后奔赴最艰难的地方,比如云楠和新疆,那是边疆的开拓,如同保卫家园一样荣耀,丝毫不逊色于战场的战士。”
三位姑娘带着深深的思乡之情和对未来的憧憬,回忆着家乡和亲人,童年的纯真和青春的梦想,最后的话题转向了未来。
\"别气馁,未来的变化无常,谁能预知呢?即使扎根农村,谁能保证不会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但关键在于,不能在任何情况下丢失尊严,不能放弃自我,无论面临多大的挑战,只要心中有信念,就不会陷入绝境。”
江言望着路红和张清芳,这些坚韧的知青,他们终将成为各自领域的佼佼者,因此,坚持到底才是真正的广阔天地,等待他们的将是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