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眉头一皱,似想说些什么,但不及他开口,俊芒已将罐子抢了过去。
东梨抱着罐子,笑了!
“从前,这里住着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她告诉我她一件事,希望我替她完成。”说着,东梨便将手中泥封的罐子用力地摔到了地上。
承德吓了一跳,不由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东梨。但当他看到罐子里东西时,却放松了下来。
“姐姐,我想要那个!”记忆中,小小的承德可怜兮兮地躲在九兰背后,指着一个孩童手里的木偶说道。
“不可以!我们不能要求太多弟弟!”九兰那么小,却那么坚定地告诉了承德。虽生在富贵人家,但有些东西却不是他们想要,便能得到的。有时候,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是一个奢侈的念想。
而这一切,却被同他们一样,但身份却不一样的九梨看在眼里。
承德那冰冷严肃的表情渐渐缓和,抬步慢慢地走向那个已经被时间消磨的差不多的木偶,将它捡起来握在手中,轻轻地抚摸,陷入回忆。
东梨拢了拢袖子,将脖子往厚厚的衣服里缩了缩,转身离开。
俊芒抬头看了东梨离去的背影一眼,又看了承德一眼,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东梨抢了先。“走了,难不成你看上这小子了?”
话一出口,俊芒一怔,承德同是一怔,两人吃惊地对上眼,俊芒立马跟见了鬼一般地跑开。“你……你说话积点口德行吗?”
“口德是什么?我只晓得口气,口疮,还有口什么来着……”东梨头也不回地边走边与俊芒拌着嘴,丝毫不顾虑身后那个拿着破木偶风中凌乱的人。
“总之,你不可这般说我,我可是男人……”
“小屁孩一个,好意思称自己是男人,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受。”东梨语不惊人死不休。
“受?是何物?”俊芒一脸天真。
东梨突然停驻脚步,回头一脸吃惊地看向俊芒。俊芒被看得一怔一怔,不由抬手抚上自己的脸。
“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东梨淡定地回答,但双眼渐渐变得晶莹剔透,闪闪亮着异样的光芒。
“那你为何这般看得我,看得我渗的慌!”俊芒觉着不对劲,但又想不通哪里不对劲,但脚却还是不由地往后挪了挪,再挪了挪,直到他觉得这是一个安全的距离时方才停了下来。
“俊芒啊!”东梨突然展颜对俊芒无比温柔地笑道,“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
这东梨不笑还好,一笑便更像只狡猾的狐狸了,眉眼间明显夹带着浓浓的狡诈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呃,我好像未将铲子带回来,我去去就回,嗯去去就回。”俊芒突然惊叫道,随后转身飞一般地逃掉。
“呀!我是不是表现地太明显了?”东梨怪叫一声,随即立马表现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转身接着往回走。
似是害怕东梨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来,俊芒直到入夜才敢回来,回到厢房时东梨已经用过晚饭,正窝在火炉旁心满意足地踢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