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的大雪格外的诡异,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后一秒就万里走沙,鹅毛大雪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
这一年注定是个诡异的年头,妖王率领妖物大肆侵略人界,几乎无人敢单独外出,山道上几乎无人敢走。
然而有一队伍人,却在山道之间缓缓地爬行,逆着风雪的路总是格外的难走。苏月和百里风间并头行进,一张嘴就被呼啸的风雪卷走了声音,百里风间一路施法挪走前头的路,才能让后面的军队跟上。
队伍之中还扛着一个巨大的箱子,里面是苏月的衣物,实则放了两样东西——龙渊白剑与鸓鸟石雕。
而一路走下去,百里风间愈发心不在焉,事情的发展已经让他觉得失去了控制,他原本是想阻止苏月入宫,刚从鬼寨,也就是如今的云魂虎睡地出来之后,他就无数次旁敲侧击地劝苏月不要进宫,但是苏月正与渊及在热恋之中,是顾着自己还是剑圣弟子的身份才说只入宫玩几天,随后就会离开,可他没想到苏月被逐出剑圣门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要刺杀姑湛。
那阿澈呢?阿澈在迦凰山究竟如何了?阿澈害得姑湛失去了内丹,以姑湛并不大肚的性子,加上阿澈从来都不肯服软,尤其容易走入硬碰硬的雷区,也不知道她会吃多少苦。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一夹马肚,走得更急。
苏月从后面赶上来,几日来一直呆滞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迷茫之色:“我方才在想,如果这山上会发生一场雪崩,让我葬身此处,那么我就能不去亲手杀了阿湛。”
“既然如此不愿意,那你可以就此掉头,我去迦凰便是。”
苏月摇了摇头:“阿渊说的没错,这是我的使命,我不能太自私。”
百里风间却并没有像渊及一样劝她,只是淡淡地道:“剑圣门弟子的使命确实是斩妖除魔,但是去争夺本该属于别人的地盘,我终归觉得,这还是失了几分立场。”
苏月怔了怔,哑口无言。
但是她也没有就此掉头回去,一路都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很久她才重新开口:“因为他在为祸人间。”
“若那时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
苏月凄凉地摇了摇头:“龙渊白剑只有剑圣门的弟子才能拿起。”
再走下去,前头大雪实在太紧。纵是百里风间与苏月有千万般本是可以在风雪中穿梭自如,可跟着的一行军队却在风雪里没辙。一行人只能在附近村落歇脚。然而找了许多家客栈,都是闭门不接客,打听之后才晓得,这几日附近妖物出没太厉害,家家户户没有敢出门的。
惟有村子里的医馆还开着门,里面却已经是人满为患,地上滚满痛苦的人,不是被妖物咬了几口,就是中了妖毒,景象惨不忍睹。
苏月看的怔了。
无奈之下,一行人只能找了一个大岩洞,点了篝火各自取暖,等第二天风雪小一点后再上路。
苏月有些恍惚,手中枯枝在火里烧的噼里啪啦,兀自喃喃:“我真的不敢相信温柔的阿湛会是这样的人,我曾经那么信誓旦旦地相信他是一个好妖。”
“世间并没有绝对的善恶。”
苏月的双眼在忽起的风雪有短暂的迷蒙:“我知道,善恶很难界定,甚至在我答应阿渊的时候,我都觉得阿湛要死是因为人妖注定对立,我甚至相信他是善良的。”
“可是看到他手下的妖物将人间害得如此满目苍夷,我才知道我是多天真。”
“每一场争夺中,受苦的都是百姓,对于站在最顶端的人来说,他们只需要得到大部分人的支持就等于赢了一半,其实姑湛未必就是恶毒,只是因为种族不同。”百里风间在长达百年的复国之中想过很多事情,他的避世有很多种原因,虽然他决不愿原谅临沧帝国对臻弋族人所做的恶行,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一切恶果必定是有恶因的,若不是臻弋族对临沧所做那些事,也不会有他们的复仇。
“对,你说的没错。只是大部分人站在谁这边,谁就是善……但是阿渊的野心有时候却让我觉得可怕,还有他的占有欲。”
“身为帝王难免会有野心和占有欲。”
苏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些话一吐为快,道:“我偷看了阿渊与我师父的密信。”
百里风间微微侧眸。
“阿渊说,借用龙渊白剑的力量将远古神力分成四份,一份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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