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罚三杯。”
苏月哪里理他,劈手抢到酒杯,仰头就倒入口中,末了一抹唇角残酒,得意洋洋:“一杯倒,你就别出来丢人了。”
姑湛只是笑,银发落满肩,有种别样的安静。
“阿湛,我同你说,其实今天我也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苏月半睐丹凤眸,透过酒杯看过去,视线中模模糊糊一片,再睁开眼,又清明了,“你说大冬天还拿个折扇的人,怪不怪?看着就是我最讨厌的翩翩浊公子模样,借口水喝,身边的随从还要帮他先试一口,那张凳子给他坐,还嫌脏要来回擦好几遍,可偏偏人站在那儿,愣是讨厌不起来。”
姑湛只给自己倒了炉子上沸着的热水,一杯接一杯地陪她喝,听她说。
“阿湛啊,你说这奇怪不奇怪?”话匣子打开,就停不下来了,苏月好似自言自语。
姑湛的目光绵长而温柔地落在她身上,这会终于开了口:“一个陌生人,惦记着做什么。”
苏月笑起来:“是啊,我倒是犯傻了。”
紧接着又喝了一杯。
“阿湛啊,你说,要是师父知道我如今这般模样,会不会又要罚我去寂崖思过三个月了呢…”脸颊烧起来,红扑扑的比灯笼更艳,苏月迷离着那双长长的丹凤眼喃喃说道。
“那你还喝,一个姑娘家那么爱喝酒,成何体统。”姑湛看着苏月把最后一滴酒斟进了她自己的酒杯。
苏月扯开嘴巴对着姑湛笑了一下:“你管我啊…”
一口喝完便伏在桌上睡去了。
“你啊……”姑湛无奈的皱了皱眉,可手下却温柔的一下下轻抚着她如墨般的长发,软软长长的绕在之间却一下子从指缝溜了出去。
凄风夜雪凛凛,枯枝折路人踪皆灭。
马肚没入雪中几尺深,无论如何挥鞭都不肯再走,马上两人终是没办法,弃马步行。
走了几步,雪委实大的很,见到百里风间的脚步有些沉,景澈停下来等他,突然幸灾乐祸地笑道:“百里风间,你说,你曾经有没有想过,你也有今天啊。”
话里口气软软糯糯,倒不是她惯常的冷嘲热讽,只是一个少女很单纯的得意洋洋罢了。
寒冷对于往日的百里风间来说没有半点威胁,然而对于此刻没有灵力护体只是凡胎肉体的他来说,却是一种挑战。
幸好他是极其豁达的性子,嘴唇有些发紫,仍不忘斜扯唇满不在乎地戏谑道:“只是没想到,我们曾在大雪天打斗,如今却在大雪天同生共死,照这个进度,下回我们是不是该在大雪天里抵死缠绵,也好对得起戏本子里唱的相爱相杀?”
“活该你在这里被冻死。”景澈朝他背上拍了一掌,顺便送了点暖流给他。
“委实有点冷啊,”百里风间反握住她手,有些无赖地把她整个人拽过来,抱到怀里取暖,“红衣啊,我说,你信不信,这里是另一个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