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袖中剑已经贴着掌心严阵以待,身子绷紧如临大敌。
饶是如此,景澈也根本没有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抵在他腹间的手腕被抓住,强硬地反扣到身后,袖中剑一抽,扔到了地上。
一声清脆落地,百里风间的声音在耳边,带点胜券在握的漫不经心:“别有小动作。”
然后一双大手扶上来,掌心贴着人腰际滑动,刻意挑衅似的,力道大得有些不自然。
景澈轻轻巧巧地拨开他的手,软魅的笑里却坠着一丝无力再斗的疲惫:“行了百里风间,这一招还是留给别的女人吧。”
手指贴上人唇,摩挲着嘴唇摇了摇,勾起一身汗毛肃然烈兵,他蔑视的笑贴着耳侧送过来:“?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不是被万人上过么?反正你是妓女,我也不是没当过嫖客。”
妓女?嫖客?
是,他说的没错,这是原来的红衣带给她的烙印,如今她扮演着红衣的身份,就必须承受这些羞辱,必须分饰红衣的风骚媚骨,直到这些渐渐成为她性格里的一部分。
她必须抛开所以属于景澈的羞辱感,所以这一刻纵是心中悲哀,但她没有否认这种侮辱,扬眸挑衅地看着他:“百里风间,我想你也是不敢嫖我的。”
“噢?”
“因为我像你徒弟,不是么?”
他眯起眼:“不过是声音像罢了,她要是像你这样不干不净地回来,我会一剑杀了她。”
“那你为什么不一剑杀了我?”景澈如同一条极尽妖娆的蛇一般勾上了他的脖子,其身趴在他身上,冰冷的面具贴着他的胡茬,嗓音一收,隐隐变成调笑。
“你是我徒弟么?”他的腰抵着棺材沿,身上承着景澈的重量,手还在她后背上下摩挲,脸上扯唇笑。
“也亏了我不是,不然我们这么暧昧,不是乱伦么。”身体迎着他的姿势,抬手摩上人胡茬。
熟悉的触感,刚长了一圈浅浅的,又软又硬。眼神里闪过一霎那的痴,而就在下一秒,柔荑突然变成一记手刀,就朝人喉咙猛地劈了下去。
百里风间好似早料到她会来这一招,头往后一仰,留在她腰上的手用力,上下猝然颠倒。
换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是懒洋洋的那种笑:“你打不过我,不如换点别的套路来对付我。”
“这种吗?”捏着软软糯糯的声音,景澈眨了眨眼,秋波暗送,百里风间正微怔,她冷不防抽出他的剑,银光掠过群墓拱顶,利刃横到了自己脖子上。
景澈勾起笃定而暧昧的笑:“百里风间,放我走,不然我立刻抹脖子,你这辈子也别想知道你徒弟下落。”
他眯着眼神色在昏暗之中朦朦胧胧,笑容凝固在嘴边。
景澈徐徐往后退到群葬墓出口,脚步镇定然而握着巨剑的手微微颤抖,这时无意割破了皮肤,一滴嫣红流赤从剑刃上坠落,坠落入地悄然无声。
却好像有什么机关被开启,整个岩洞轰隆隆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