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宽大袖袍下,也修徐徐握紧了景澈的手。如果她听到这一句话,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禹问薇冷哼一声:“不管她知道什么,今天我都必须带走她。”
百里风间慵懒抬眸:“师姐这是要跟我拔剑相向么?”
话音才落,龙渊白剑已经出鞘,禹问薇立即祭出法器抵抗,一道银光一道青光在马车内碰撞,气流几乎要将整个顶都掀起来。
百里风间袖中好似有什么珀色的东西无意间甩了出来,在半空中碰上两道光被杂碎。
一声巨响过后有过片刻的寂静,珀色晶石碎了一地,一线流赤从滴落下来,不偏不倚落在红衣银色面具上。
三个人的目光齐齐被引了过去。
百里风间没有情绪地看着地上的狼藉,眸中难掩阵痛之色——这是景澈走时给他的那颗千年琥珀,里面包裹着她的一滴心头血,而如今竟然被打碎了。
而奇异的是,这滴溅在红衣的面具上,像是被什么引导着,自行滚到红衣嘴角,徐徐渗透了进去。
也修平静镇定的没咽下却透着些微的慌。
这滴血是阿澈的血,正好能解开沉血诀,如果红衣在这里被阿澈的血唤醒,这样岂不是要露馅了?
就在禹问薇和百里风间正被这奇异的一幕吸引走目光的时候,也修突然卷起红衣扑身滚出马车,还没等身子稳下来立刻御剑而起。逆着风雪呼啸声鼓在耳侧,尖锐得像是杜鹃啼血。
身后很快有两道剑光追了出来。
也修只管全力御剑,保持着与后面人拉开的那段距离。而在这时,景澈有了点动静。
前一刻还是软软瘫在怀里的人,一睁开眼就迅速抬手卡住人咽喉,直到目光焦段汇聚在了也修熟悉的脸上,才松了手。
也修叹了口气:“连我都要如此警惕么?”
景澈有些难堪得收回手,敛眸低声道:“抱歉,习惯如此了。”
这八年的生活教会了她敏感,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保护好自己。
“没有我的血你怎么能唤醒我?”景澈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这时目光越过也修的肩膀看向身后,那两道穷追不舍的剑光让她不由眯起了眼,然而看清楚了之后神色变得惊讶:“你竟然——”
竟然带我逃了出来。
也修平静回答:“这是迫不得已,否则当年你的那滴心头血唤醒了你,那你的身份就会暴露了。”
“可是那也是我的事!你凭什么为我冒险!”景澈又急又恼。
“事情都这样了,你还能怎么办。”也修专注地御剑,并不为景澈的怒意所动。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
是啊,还能怎么办呢?原本只她是叛徒罪人,现在还连累了也修跟着她一起逃亡,她注定就是一个拖累人的存在。
飞过一段距离,也修停了下来。
景澈望下去,这是一片人踪灭,鸟飞绝的万丈悬崖。
“为什么停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