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本宫,本宫就会答应你,怎么样很简单吧?”
柏舟看着面前美丽却又疯癫的女人,乌黑如玉的眼睛里一片沉静,就好像……就好像她是一片空气,不值得自己去看。
“柏舟!!!”燕燕怒喝一声,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柏舟被打得身形摇晃,还没回过神来,就又被她拽住衣襟被迫靠近她,燕燕美丽的狐眸里一片怒火:“你就这么厌恶我?!!厌恶到连一句话都不愿对我说?!哪怕是一个字都不愿说?!!!”
柏舟咳了咳,刺目的血色从他的唇角流了出来,有零星的血珠溅到她的手背上,本来是已经冷却的血星,她却好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松开抓着他衣襟的手指,柏舟喘着气抬手抹去唇边的血液,努力挺直脊背,就像一颗翠绿欲滴的竹子,明明好看而又脆弱,却又出奇的倔强。
燕燕愣愣的看着手上的血,良久才恍然仰头大笑,笑声透出说不尽的凄凉和疯狂。
周围服侍的宫女太监都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被这位一进宫就深得皇上宠爱的贵妃娘娘迁怒,但是燕燕并没有迁怒他们,这些人,她从来都不曾放在眼里,而可笑的是,这个被她放在眼里心上的人,却从始至终都不肯看她一眼。
燕燕大笑着转身,宫女忙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她微微侧身笑道“柏大人,本宫等着你。”
她说完就施施然的走进了大殿,沉重的殿门缓缓合上,仿佛将最后一丝希望都斩断。
燕燕走后不久,一个长相俊雅的男子就拾阶而上,停在柏小状元的面前,摇着扇子饶有兴趣的欣赏着他的惨状,好像很开心似的。
柏舟不用抬头就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简少白,你身上的糕饼香味熏死我了!”
简少白笑得如三月春风拂面,路过的小宫女们都娇羞的偷看,他蹲下身来,将一只油纸包打开,甜糯的香味扑面而来,分分钟就将一天都滴水未进的柏舟惹得垂涎三尺。
“老李头家的杏花糕,香甜美味,入口即化,只此一家,你要不要来一块儿尝尝?”简少白绘声绘色的说着,摇着扇子将香味往柏舟的面前扇了扇。
柏舟早就垂涎三尺,直勾勾的望着他手里的糕饼:“来一块儿…………。”
简少白轻笑一声,将一块糕饼递给了他,柏舟抬手去接,简少白借着这个姿势靠近他,低声道:“人已经来了。”
柏舟拿过糕饼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简少白点了睡穴,眼前一黑就昏睡了过去。
晕睡前,他极其怨念的望了一脸坏笑的简少白一眼: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吃口东西再打昏我?
让我在食物面前晕倒,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啊?!!
简少白搂住他,大惊失色的喊道:“小舟大人!!!小舟大人你怎么了?!!!小舟大人你醒醒啊!!!来人啊!!!小舟大人晕倒了!!!快来人啊啊啊!!!!”
星夜如海。
骨玉支开宵六后,就打开了将军府的后门,门外,一个粗衣老者佝偻着背站在夜色里,一个小童站在他的身后,警惕的看着开门的人,直到看见开门的人是骨玉后,他才松了口气,脆生脆气的轻声唤道:“师姐。”
骨玉点了点头,扶住老者的手臂:“师傅,这边走。”
老者虽然脊背佝偻,但是身子骨还是极为硬朗,他随着骨玉走进了宵征的卧房,骨玉正要点蜡,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他抬手指了指窗外,摇了摇头。
骨玉会意,悄声说道:“徒儿去外面看着。”
说完就悄声离开了。
老者坐在床边为宵征切脉,小童轻声问道:“师父,他这是中了什么毒?”
“女人毒。”老者冷笑:“那个女人可真是蛇蝎心肠啊,她每日取不足以至死的砒霜悄悄让他服下,不到两个月,他就会不治身亡。”
小童倒吸了口冷气“我的娘亲啊!那这个人还有救吗?不会死得透透的了吧?!!”
“透你个大头!他死了我还会来吗?!!”老者气呼呼的指了指桌上的笔墨,小童吐了吐舌头,乖巧的拿起烛台,仔细照着桌子,又不让烛光泄露出去。
老者颤颤巍巍的走近,枯瘦如枝的手指拿着毛笔,哆哆嗦嗦的写下一张药方,刚要落笔,卧房的门就被人一脚踢开。